最後一個字消失在他們相貼的雙唇之間。
時歡的眼睛一睜。
比起房間裡那個蠻橫的強吻,江何深這個吻沒有那麼不講道理,甚至很有技巧,輕重緩急,有點撩,還很欲。
時歡情不自禁:“嗯……”
江何深捧着她的臉,手揉了揉她的耳朵。
時歡戴了珍珠耳環,被他順手摘下來,耳針從耳洞裡抽走的瞬間,有種很微妙的酸感,時歡的腰窩也麻了一下,然後下唇就被咬住,江何深在這個唇齒相交間傳遞着成年人會懂的那種暗示。
時歡剛睡醒,本來就有些迷迷瞪瞪,又被他這樣吻着,更迷糊了,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更不要說做出什麼反應。
江何深就當她是默許。
他們上一次并不愉快,他耿耿于懷她把他當成江知祈的替身,洩憤似地碾壓她,還把她弄傷了,現在想起來,他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
男人的聲線沙啞,低沉,磁性,帶着呼吸的熱氣在最敏感的耳際吐出這種溫存的話語,誰能不沉淪?
然而下一秒時歡就感覺到江何深微涼的手掌從她毛衣下伸了進去,摸到她的腹部。
……腹部?
!
等等!
時歡瞬間一個激靈,整個人從炫目的迷情中徹底清醒過來:“!
”
而江何深将自己的外套鋪在她身後,順勢将她壓在地上。
不行!
她還……不行!
時歡馬上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躲開他的唇:“江何深!
”
江何深輕輕的喘息落在她的耳邊:“嗯?
”
他在引誘她!
時歡耳後就像被火燒一樣,既滾燙又炎熱,但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現在絕對不可以!
時歡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推他的胸膛:“江何深,你先起來……”
江何深抓着她的手去碰他:“誰告訴你男人都這樣了可以停下?
”
“!
!
!
”
時歡像觸電似的快速收回手,心跳砰的一下加快!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還不想讓他知道,而且以他們現在的關系也不能這樣,這會讓這段本來就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更加說不清楚!
時歡雙手往外推他的胸膛:“……那是你的事!
誰讓你無緣無故就!
”
無緣無故?
要不是她先惹他,他會這樣麼?
“惡人先告狀……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可愛。
”江何深捏住她的下巴,用了點兒力分開她的雙唇。
時歡:“你……”
但“你”之後的話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何深不溫柔了,甚至很野蠻,她雙手抗拒,卻被他抓住按在頭頂,江何深從她剛才的沉淪裡斷定她現在的抗拒不是真心實意,所以不理會她的拒絕。
時歡腳趾抓緊。
這個男人!
他!
時歡完全想不出來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既混亂又清醒,既清醒又混亂,手指抓緊男人胸口的襯衫。
她不應該來禹城。
她就不應該來禹城!
她原本也沒想來禹城,她都決定好要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再回來,她很清楚自己招架不住這個人,看看現在的情形,她才回來一天就把事情弄得一團亂,甚至還不清不楚地跟他滾在一起……
以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如果他們真的做了什麼,他肯定不會放她再回溫家,尤其是他現在還一意孤行地認定自己就是她的“江知祈”。
不,就算他們沒有做什麼,憑他笃定自己就是江知祈這一點,他都很可能不會再放她回溫家。
“Du solltest zu mir kommen,sonst lebt er morgen vielleicht nicht mehr.”
那通電話威脅的話語又一次從她腦海裡滾過,時歡呼吸斷開——不,不行!
她必須回溫家,她必須找出那四個人,解決那四個人,她好不容易才以打掉孩子為代價,換他對自己死心放她離開,怎麼能讓事情又回到原點?
她都已經布了好局,就差最後一步,隻差最後一步,溫尚傑馬上就要被她拉下馬,她不能前功盡棄!
時歡身下是江何深的外套,外套上有他的薄荷味,她面前是江何深,江何深胸膛不斷烘出熱氣,一上一下将她團團包圍讓她避無可避。
江何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嗅她身上的味道,時歡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箭在弦上,千鈞一發,她知道這個男人都這樣了不可能說停下就停下……時歡眼睫紛飛,忽然一笑。
她的笑聲實在不合時宜,江何深眯了一下眼睛,動作慢了一點,時歡平複着紊亂的呼吸:“二少爺,二少爺不是說我們已經結局了嗎?
怎麼現在又開始了?
”
“你想重新開始,怎麼不問我想不想開始?
我都已經不是你的江太太了,我跟周自珩馬上就要訂婚了,堂堂江家二少爺這樣霸占人妻,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
訂婚?
人妻?
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周自珩的未婚妻了!
江何深溫存的吻頓時變成一聲冷笑,手将她的下巴掰了過來:“你要在溫家站穩腳跟辦法多的是,偏偏要選跟周自珩訂婚,你以為婚姻是什麼?
”
“婚姻?
”時歡笑,“我沒有那麼多神聖的念頭,這種東西對我來說,跟腳下穿的鞋子、喝水用的杯子、出門開的車子一樣,就是工具,一場訂婚就能達成的事情,我為什麼還要舍近求遠?
”
江何深沉聲:“你再說一遍。
”
“說幾遍都是一樣,我可以為了在二少爺身邊調查空難跟二少爺結婚生子,當然也可以為了在溫家站穩腳跟和對付溫尚傑跟周自珩訂婚,二少爺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何必多此一問?
”
江何深的臉色果然瞬間就冰了:“你拿我跟他比?
”
在她眼裡,他跟周自珩是一樣的?
江何深的手指往她那裡碰:“你的意思是他也能這麼對你?
嗯?
”
時歡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她又羞又氣,擡起一腳踢向他的腰腹:“周自珩是正人君子他才不會像你一樣仗着自己是男人有體格優勢就對我用強!
”
她氣笑,“不過二少爺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你經驗豐富,你輕車熟路,所以你憑什麼說你就是我的江知祈,我的江知祈從來不會這樣對我!
”
江何深瞬間什麼欲望都沒有了,捏她的下巴加重了力氣:“這也是你選擇周自珩的原因?
他也是你找的代替?
”
時歡一愣:“什麼?
”
“溫柔,體貼,斯文,禮貌,待人接物都是和善的,客氣的,對你的情緒觀察入微,處處照顧你。
”江何深的語氣危險得要命,“他也很像你形容的那個人,他也是你找的代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