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可以這樣認為……
“……是的,所以我說,你們是一樣的,你是長得像,他是性格像。
這個答案二少爺滿意了嗎?
滿意了就請放開我。
”
江何深的氣場明顯更加料峭。
時歡籲出口氣,故作輕松地笑笑:“二少爺想做這種事,我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問題是,我現在看不到你的臉,你對我來說就像一個陌生人,我有心理障礙,要不然,改天?
”
陌、生、人。
她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知道怎麼讓他生氣!
江何深當場放開她,要不是因為現在出不去,他都想讓她馬上從他的眼前消失!
時歡快速坐起來,背對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裙子,頓了一頓,撿起他的外套遞給他:“二少爺,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完全可以合作,但像剛才那樣的事還是不要再發生為好。
合作夥伴之間就是要互相尊重,不是嗎?
”
江何深整個人都是寒光凜凜,唯獨眼睛黑得有些過分。
過了幾分鐘,他伸手,卻不隻是接外套,而是還抓住時歡的手,直接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
時歡及時用手撐住地面,才沒有讓自己整個人都撲向他,然後就聽到江何深沙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時歡,你之所以敢在我面前這麼肆無忌憚,無非就是仗着我心裡有你。
”
時歡喉嚨咽了一下,又輕輕地笑:“怪隻怪二少爺看起來冷冷淡淡,其實很容易心軟,我欺騙隐瞞你也好,拿你當替代也好,打掉孩子也好,每次,每一次你都是那麼輕易就消氣,二少爺給我可乘之機,就别怪我總是利用你的喜歡。
”
她抽回自己的手,低聲道,“我壞得很,二少爺不要再被我騙了。
”
江何深什麼都沒說,但時歡感覺到了他冷下來的氣場,以及冷下來的情感。
兩人又互相沉默了小半個小時,時歡考慮先開口說點什麼,就在這時,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突然傳來“骨碌碌”的聲音,像是厚重的牆面被人推動。
難道是有人打開了密道?
時歡和江何深幾乎是同時站起來,緊接着他們就聽到腳步聲——就是有人來了!
……
時歡是在四樓的房間消失的,周自珩的人找到那間密室的機關,一打開,就看到一條長不見盡頭的密道。
周自珩用手電筒往地上一照,發現沙石地上有兩排不太明顯的腳印。
一大一小。
可以确定,小的那雙是時歡留下的,而另一雙……如果不是追着時歡進入密道的殺手,那就隻有可能是那位明明在古堡但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的江總。
他們居然是一起躲進密道的。
周自珩深邃的眉眼若是沒了一貫的淺淺笑意,其實看起來并沒有那麼平易近人。
“大少爺,我先進去。
”保镖是怕萬一密道裡還有埋伏。
“不用。
”周自珩自己沿着時歡的腳印走着。
林景舟沒有跟他們從同一個密室門進入,但巧的是,走着走着,兩撥人馬還是在一個岔口碰上了。
林景舟笑:“周總也要往這個方向嗎?
那真就隻能一起了,這裡隻能同時通過一個人,咱們誰先誰後?
要不,剪刀石頭布?
”
周自珩拄着手杖,表情清淡:“一步而已,我讓林副總。
”
讓?
說得好像他肯定會赢似的。
林景舟也懶得跟他客氣,徑直走在前面,用手電筒随意掃射,像漫不經心似的問:“周總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吧?
”
周自珩垂眸看地上的腳印,腳步不快,淡聲反問:“林副總怎麼這麼問?
”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一般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一次殺手,”林景舟說着笑了聲,“别說是殺手,就是一般的小偷啊歹徒啊,都不一定會遇到,但周總看到今天這種場面,不僅不怕,好像還很習以為常?
”
周自珩:“習以為常就誇張了,看到這麼多殺手,我一開始也是驚訝的,但都過了多久了,我難道還要一直處在驚訝之中?
”
“說的也是。
你的保镖看起來也不像一般的保镖,還能跟雇傭兵打成平手,不簡單啊,是哪個安保公司的?
正好最近我也想雇幾個人。
”
周自珩擡起了頭:“林副總還想問什麼?
”
林景舟轉過身,倒退着走,半笑不笑的:“我剛試了一下,山上沒有基站,沒有信号,電話和信息都打不出去,周總的援軍是怎麼接到通知上來的?
”
周自珩眉梢微微一挑:“所以林副總現在是在審我?
”
林景舟虛情假意:“話這麼說就難聽了,我隻是好奇。
”
周自珩握着手杖,溫漠道:“我也好奇,林副總——或者我應該稱呼你,小六爺——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還提前帶來密道的建造圖,你已經聯系上江總了嗎?
”
林景舟桃花眼微微一眯。
他在家裡排行第六,但一般大家都是喊他林副總或者林少爺,隻有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才會出現“小六爺”這個稱呼。
周自珩是在暗示他,他知道的比他想的多得多,他也不用來試他的底細,彼此心裡有數就行。
行。
林景舟不問了。
不過心下對這個周自珩的提防又多了很多。
他将手電筒往地上照了一下:“如果他們是一直沿這條路走下去,我們可以抄近路。
”他打開建造圖,點了點其中一個地方,“這裡,有一面牆是能推開的,推開了就能直接到這裡。
”
“那就打開試試。
如果那邊沒有腳印,說明他們還沒走到哪裡,如果有,我們再沿着腳印繼續走。
”周自珩往後退了一步。
林景舟的手下根據建造圖上的示意,找到那塊藏着機關的石頭,用力往下一按——
牆壁“骨碌碌”地打開。
腳步聲很密集,不止兩三個人,江何深和時歡都戴回了夜視鏡,江何深錯身一站,站在時歡的前面。
時歡從他的背後探出頭,在看到人之前,先看到獸首手杖上那顆藍寶石在夜裡的亮光,她先是一愣,然後一喜。
“周自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