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罪釋放!
當庭釋放!
南頌激動地喊:“阿稚!
阿稚!
”
時歡也愣了好一會兒,法警已經為她打開手铐,周自珩也走到她面前,遞給她濕紙巾擦手,輕聲提醒:“他們在喊你呢。
”
時歡馬上回頭對大家招招手,眨了眨眼,不可思議,對周自珩說:“我以為不會那麼快的。
”
“視頻都有了,還不放人,那才不對。
”周自珩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給你帶了衣服,等會兒換了再出去,今天外面起風了。
”
……
離開法院前,還有一些手續要辦理,不過這些商秘書會處理。
時歡在更衣室換掉身上的囚服,一走出來,南頌就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時歡順了順她的後背,又看向常加音,常加音咬着唇也走過來,三人抱在一起。
“辛苦你們了,謝謝。
”
不用問時歡也知道,這段時間,她們肯定是最擔心她,也是最為她奔波的人,無以為報,時歡隻能說一句“謝謝”。
南頌打她也是不留情的,直接猛掐了一把她的腰,時歡“呀”了一聲躲開,南頌瞪她:“有視頻這麼重要的證據,連我都不告訴!
我會出賣你嗎!
”
時歡笑:“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敢了,下次什麼都告訴你們。
”
她隐藏視頻這個殺手锏,原因一就是在法庭上說的,怕被毀屍滅迹;原因二是她故意讓自己身陷囹圄,這樣幕後主使才敢放心出來見她。
兩個計劃都很成功,隻是她現在出來了,江父應該坐不住了。
南頌:“呸呸呸!
什麼下次,坐牢的滋味你還想體驗幾次啊?
”
常加音也幫腔:“就是,才進去幾天,人都憔悴了,裡面吃不好睡不好。
”
吃……倒是還好。
時歡抿唇。
周自珩等她們說完了話,才溫聲道:“先出去吧。
”
一行人一起走出法院,南頌心思轉動,然後歪歪腦袋:“今天還要謝謝周總親自出面,這場法庭辯論打得真精彩,不過我很好奇,周總是什麼時候拿到阿稚的授權書的?
你們私下見過面了?
”
周自珩手按着手杖,微微一笑:“這個問阿稚吧。
”
南頌便喊:“阿稚?
”
時歡卻停下了腳步,看着台階下。
南頌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車邊的——江何深。
時歡剛走下一個台階,就被南頌一把拉住:“你幹嘛呀?
”
時歡朝江何深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
常加音生氣:“從你出事到現在,别說我和南頌了,就是你那個大學的學長盛曆帆,你因為工作認識的普通朋友樂知,還有你最讨厭的溫家人溫理,都為了救你做過事,而他呢?
”
“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問就是在國外!
問就是在開會!
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還去找他幹嘛啊!
”
時歡抿唇:“他……”
南頌這次支持常加音:“就是,而且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都沒關系,還理他幹什麼?
我看他媽都比他對你關心!
”
周自珩莞爾,率先一步走下台階。
雖然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但都是在商場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物,碰上面了,怎麼能不打招呼?
周自珩一手握着手杖,伸出另一隻手,溫和有禮:“江總,百聞不如一見。
”
江何深收回在時歡身上的目光,也握住了周自珩的手:“周總,久仰大名。
”
兩個男人站在一起,是差不多的身高,同樣挺拔,同樣肩寬腿長。
不同的是,一人穿着深棕色切斯諾,眉眼平和;一人穿着黑色襯衫風衣,神色清冽。
他們是一眼,就知道合不到一起的兩種極端。
江何深收回手,插在風衣口袋。
上次時歡跟林斌去鹿城,他們就遇到了周自珩的人,夏特助去接回時歡時,他的秘書還托夏特助給他帶回了一句話,他說——我們周總,問江總好。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時歡,還認識鹿城周家的周自珩。
她認識的人,确實是不少。
周自珩說:“這次來禹城比較匆忙,什麼都沒有準備,實在失禮,江總勿怪。
”
江何深則道:“周總客氣,遠道而來是客,今晚我請周總吃頓便飯。
”
周自珩婉拒了:“下次再叨擾江總,我們現在要回鹿城了。
”
江何深神色淡去了三分:“現在?
是不是太着急了。
”
周自珩看了下天,今天不是個好天氣,風大,而且烏雲密布,他一語雙關道:“看樣子會有場大雨,再不走,怕是走不了。
”
江何深眉眼不動:“雨再大,隻要周總沒有帶走不該帶走的,就總有停的時候,不會耽誤你的行程的。
”
“江總對‘不該帶走’的定義,應該跟我不太一樣,在我看來,沒有比現在更該帶走。
”周自珩不露鋒芒,“是江總先不要的,也勿怪别人‘撿’回去。
”
江何深神色一冷,周自珩回頭,對時歡喊,“——阿稚,我們走了。
”
南頌訝睜大了眼睛,哈?
阿稚要跟周自珩走?
這又是哪一出?
江何深周身氣場陡然變得凜冽,時歡吐出口氣,快步走下台階,走到他們面前,她抿唇,隻說:“周自珩,我跟他單獨聊聊。
”
周自珩一頓,他當然是尊重她的意思,也沒有說在旁邊等,免得她不自在:“好,我先送加音回去,你好了,給我打電話?
”
時歡點頭:“嗯。
”
常加音和南頌一起走過來,同時商秘書也把車開來了。
周自珩:“南頌小姐住哪裡?
我順路送你。
”
南頌的目光在周自珩這邊和時歡那邊都轉了一圈,兩邊的事情她都挺感興趣,不過上了周自珩的車,能知道的事應該不少。
她欣然答應:“好啊~”
最後,法院門口就隻剩下時歡和江何深,時歡并不回避,直接仰着頭看他。
這還是那天醫院的事情後,他們第一次見面,唔……不對。
開庭前一個小時,他們也見過一面,雖然隻有短短十分鐘。
是的。
坐在旁聽席最後一排的人是江何深,在看守所問她怕不怕死刑的人也是他。
南頌和常加音說得都不對,或者說,都“誤會”江何深了。
她被逮捕當晚,還在警局的時候,江何深就給她打過電話。
在所有想救她的人,得知消息,開始行動之前。
他們就通過電話,也是她對他說的。
——二少爺,你别管我。
而現在,時歡要對他說的是:“二少爺,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