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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分道揚镳的結局

野歡 2705 2025-01-16 17:32

   灰色調的天空背景下,江何深的眸色很黑,像一面鏡子。

   時歡換了周自珩給她帶來的衣服,低飽和度的灰粉色雙面呢外套,類似鬥篷的樣式,有寬大的帽子,讓她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柔軟乖順。

   她在對他笑,這份笑,卻細微的跟以前不太一樣。

   “謝我什麼?
”江何深嗓音清冷。

   時歡腦袋微側,笑着說:“謝二少爺打點看守所,給我安排了‘VIP單人間’,和一日三餐的私廚料理。
加音說我瘦了,我還覺得自己長肉了。

   林景舟給南頌看的照片不就拍到了?

   她光是早餐就有蝦餃、燒麥、腸粉和一種蘑菇做的湯,沒有他吩咐,看守所哪有這麼好的夥食?
而且除了他,誰知道她喜歡這些小點心?
甚至還有鹿城的蘿蔔糕。

   “我後來才知道,那種蘑菇很貴,一般隻在拍賣場賣,價高者得,上次你騙我說是客戶送的,而且那包早就吃完了,所以二少爺是又拍了一包?
居然又讓二少爺破費了。

   江何深抿直了唇角,什麼話都不想回她,直接跳過這個話題:“所以試出來了麼?

   那天她在電話裡對他說,她想要釣魚,釣那個幕後主使,現在,她做了局也出了局,結論在哪裡?

   時歡漸漸收起表情:“是你父親。

   江何深嗤笑一聲:“荒唐。

   時歡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籲了口氣,道:“是真的,他那天去警局見了我,跟我說三天後開庭,然後我就真的在三天後被開庭,是他跟公、檢打了招呼,要置我于死地。

   江何深雙眉凜了起來,時歡望着他道,“二少爺,我沒有必要編造這種謊言。

   “他承認了?
”江何深沉聲,“親口對你承認了?

   時歡微微一頓,回想那天她和江父的對話,全程都是她在宣洩情緒,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江父自始至終都沒有接她的話。

   “他沒有直接承認,但他的出現,他去見了我,就說明他有問題。

   江何深分明是還不信他的話。

   時歡抿了下唇,也點點頭,“二少爺不相信我很正常,我理解,換做是我,我也很難相信,什麼人會殺自己的兒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但我還是要提醒二少爺,小心他,保護好自己,也要保護好咬咬。

   江何深後牙輕微地合緊:“你在交代遺言?

   時歡沒有笑意地笑了笑,終究還是做好了決定:“二少爺,我要跟周自珩走。

   江何深繃着表情:“我說過,你走了就不用回來了。

   嗯,時歡記得的,他們早就是,離婚的,前夫前妻了。

   時歡仰起頭,看着烏雲密布的禹城天空,伸出手,潔白的掌心向上,剛好接住落下的雨滴。

   “這确實會是一場大雨,但哪怕這場雨大到要将整個世界傾覆,我要會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遊到陸地,我會等來雨停的時候。

   她能等到雨停。

   她也能等到真相。

   她還是這樣的執念。

   時歡對江何深微微一笑,江何深終于知道她的笑比起以前哪裡不一樣了——她疏離了很多,笑得并不真心。

   “雖然我還不起二少爺的蘑菇,不過還是要象征性補償一下——咬咬的嬰兒房裡,有一個盒子,我留了禮物給二少爺,希望你不會嫌棄。

   ……

   江何深回到江公館。

   他剛走進2号樓,就聽到咬咬“哇哇”的哭聲。

   江夫人抱着咬咬,着急地在客廳來回踱步,榮媽先看到江何深,大喜道:“夫人,少爺回來了!

   “何深,你們可算回來了,皎皎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哭個不停,怎麼哄都哄不住……”江夫人往他身後一看,“诶?
時歡呢?
她沒有回來嗎?

   江何深擦着手,語氣沒有波瀾:“時歡已經走了。

   江夫人不理解:“‘走了’是什麼意思?
她不是已經無罪釋放了嗎?
她不快點回家看孩子,又去哪裡了?

   江何深嘴角輕微一扯,法院前時歡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我走了”。

   他喉結滾動,放下毛巾,伸手從江夫人手裡抱過咬咬。

   “我們已經離婚了。

   江夫人睜大了眼睛,什麼?

   她今天在庭審現場聽到那段視頻,時歡對宋薇說她和江何深已經離婚了,馬上要離開禹城了,她還以為那隻是時歡為了安撫宋薇的情緒,不是真的,畢竟她都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怎麼?
竟然是真的?

   “你們……你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離婚?
啊?
吵架了?
又不是沒有吵過,以前吵架不都是吵幾天就和好嗎?
這次發生了什麼,怎麼鬧到離婚的地步?

   随便江夫人怎麼問,江何深都沒解釋,咬咬哄着哄着就不哭了,他就抱着她,越過江夫人,直接上了樓。

   江夫人急得跺腳:“何深!

   江何深沒有回頭。

   “……”江夫人又急又氣,回頭看到榮媽也是一臉愁容,馬上就把人喊住了。

   “你一直照顧時歡,也住在2号樓,肯定知道他們怎麼了,對不對?
還不快告訴我!

   榮媽也沒想到時歡就這麼走了,連回來看一下咬咬都沒有。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時歡意外懷孕、江何深叫她回來照顧時歡、結果時歡私自把孩子打掉的事情,告訴了江夫人。

   江夫人聽完如遭雷擊,好半晌都說不出話:“難怪……難怪那幾天,我看她的臉色那麼差,原來是……”

   原來是這樣。

   他們這段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在時歡打掉孩子的那一刻,就徹底沒了破鏡重圓的可能。

   所以哪怕他們一起經曆了這次風波,也還是沒能改變,分道揚镳的結局。

   ……

   江何深抱着咬咬回到嬰兒房,咬咬已經不哭了,就是對着他嗚嗚地喊“要媽媽”。

   江何深抽了一張濕紙巾,幫她擦幹淨小花臉,對她喊着“要媽媽”的話視若無睹。

   咬咬嘴巴一癟,又要哭了。

   江何深聲線偏冷,警告:“不準哭。

   咬咬兩隻小手,像小貓的肉墊,抱住江何深的手指,江何深手指用了點兒力順勢一推,咬咬就倒在床上,江何深是看着她,沒有将手指抽回來,咬咬抱着他的手嗚嗚了好一會兒。

   江何深不用怎麼找,目光一轉就看到了桌上的盒子,盒子上還綁着一條綠絲帶——不是他送她的那條,隻是很相似。

   他隻看了一眼,就漠然地轉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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