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小就不長記性，所以鑰匙要麼是放在門口腳墊下面，要麼是放在電表箱，一找就有。
”溫律打開碗蓋，“趁熱吃，媽和妹包的，我剛才熱了一下。
”

　　 溫理一看，是一盒餃子，還冒着熱氣，他馬上坐下，狼吞虎咽吃了幾個：“好吃好吃！
”

　　 “剩下的給你放冰箱了。
”溫律倒了兩杯溫水，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最近忙嗎？
”

　　 “還行，跟在鹿城的時候差不多，這兩天忙點兒。
”

　　 溫律抿了口水：“因為婚禮殺人案嗎？
”

　　 溫理擡起頭：“你這麼知道？
”

　　 溫律勾唇：“江太太進警局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密不透風？
”然後問，“她真殺人了？
認罪嗎？
”

　　 溫理警告：“哥——”

　　 “随便聊聊，滿足一下你哥我的好奇心，這都不行嗎？
”

　　 溫理塞了一個餃子進嘴裡，忽然想起那次時歡對他說，他有功夫盯着她，不如去盯着他哥溫律，還用了個詞“警匪一家”……他咀嚼着，擡頭看着溫律：“那你能跟我說說，你在幹什麼嗎？
”

　　 溫律：“能啊，我什麼工作你還不知道嗎？
說好聽點叫工程師，說白了，就是包工頭。
”

　　 溫理繼續盯着他，眼神懷疑。
溫律沒意思地擺擺手：“我不問，不問了。
”

　　 溫理這才低頭。

　　 吃完了餃子，溫理覺得隻是半飽，加上溫律也還沒吃，就還是去廚房煮了挂面。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一小塊地，隻能放下一個電磁爐，和外面隔了一堵牆，不走出來，看不到外面。

　　 溫理在煮面，溫律看了一眼，見他沒有出來的意思，便拿起他的公文包，打開，翻找。

　　 但他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什麼東西，他又想再找一遍，身後冷不防的就響起聲音。

　　 “我們刑警，離開警局後，和案件相關的東西，一般都不會帶走。
”

　　 溫律一頓，轉身。

　　 溫理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犯罪嫌疑人，逼問道：“溫律，你在替誰做事？
誰派你來的？
”

　　 “我自己好奇不行嗎？
”

　　 溫理走過去，從腰後拿出手铐：“你是要在這裡說，還是我拷你回警局，你坐在審訊室裡再說？
”

　　 幾秒後，溫律舉起雙手：“行把，我坦白，确實是有人指使我來。
”

　　 “沁姨問我，我說我不知道，她就讓我來找你了，我們寄人籬下，不敢不聽啊。
”

　　 沁姨，溫沁。

　　 溫理不太相信，直接拿出手機把電話打過去：“沁姨，是你讓我哥來打聽時歡那個案子的？
”

　　 溫沁急忙問：“阿稚怎麼樣？
她是不是真的殺人了？
她會不會坐牢？
阿理，她是你表姐，你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你得幫幫她啊！
我已經沒了小夢，不能再沒有阿稚了啊！
”

　　 意思是，确實有這回事？

　　 溫理看向溫律，溫律神情無奈，攤了下手。

　　 溫理說：“她用不用坐牢不是我說了就算。
沁姨，别再讓我哥替你打聽這些了，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别讓大家都難做。
”

　　 他正準備挂電話，電話那邊又傳來另一道聲音：“溫理。
”

　　 溫理一頓：“小隻姐。
”

　　 溫隻顔道：“你可以秉公執法，但我聽說看守所的環境不太好，我隻拜托你多關照關照她，哪怕是給她多一床棉被，可以嗎？
畢竟是一家人，又沒有深仇大恨，能幫就幫。
”

　　 溫理敷衍地應了幾聲，然後說：“小隻姐，我在煮面，就先挂了。
”

　　 放下手機，溫理瞪了溫律一眼：“以後别聽他們的，不然我連你一起抓！
”

　　 溫律笑笑，點了下頭。

　　 溫理回去煮面，溫律也收起了笑容，他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什麼都沒有找到。

　　 吃完了面，溫理收拾了廚餘垃圾，拎着下樓扔掉。

　　 他在想，他已經說自己明早就要跟領導彙報新證據，如果真的有人要銷毀證據，那最可能就是今晚出手，可到現在還沒動靜……難道真是他演技太差？

　　 溫理後悔沒要南頌的電話，要不然能再商量一下……話說回來她還抽煙嗎？
那煙的味道還挺清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香水呢。

　　 溫理邊想邊打開垃圾桶的蓋子，剛把垃圾丢進去，蓋子就反光出後面的人，他的神經一炸，迅速轉身一腳踹開手持棒球棍砸下來的男人！

　　 男人摔在地上，但很快巷子裡就又跑出三四個同樣手持棍棒的人，他們個個戴着口罩，昏暗的巷燈下，他們眼神兇殘。

　　 ——來了。

　　 溫理剛冒出這個念頭，他們就一擁而上！

　　 溫理一對四，雖然他受過正規的訓練，會專業的格鬥術，但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到底不是他們的對手。

　　 有人偷襲往他後背狠狠甩了一棍，溫理踉跄地往前撲，又被另一人用棒球棍狠狠勒住脖子按在牆上，第三人揪住他的頭發，喝問：“東西在哪裡！
”

　　 “在你爺爺我這裡！
”伴随着嚣張的話語，垃圾桶被踹飛了過來，砸中其中一個人，那人撲倒在地，另外三個同夥回頭，就看到一個穿着連帽衛衣，同樣戴着口罩的男人。

　　 ——是林斌。

　　 林斌扭了扭脖子，對他們豎起中指。

　　 “！
”這夥人被激怒了，丢開溫理，蜂擁而上！

　　 溫理摔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好不容易才緩過氣兒來，他想起那個救他的也是一個人，怕他吃虧，扶着牆踉跄地爬起來，想去幫忙。

　　 結果一看，林斌把人都撂了。

　　 溫理：“……”

　　 林斌踩着一個人的後背，揪起他的頭發：“爺爺我身上還有傷呢對付你們都綽綽有餘，他們手底下還有你們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呢？
”

　　 被“不入流的貨色”暴打一頓的溫理：“……”

　　 林斌明白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事發突然，他們來不及安排專業殺手，隻能随便到黑市上找了你們辦事？
”

　　 溫理一邊咳嗽一邊走過去，摸出手铐：“把他們都拷了，拷回警局去……”

　　 “拷什麼拷，放了。
”林斌收回腳，踹了一下，将人踹翻了個面，他擡擡下巴說，“帶句話回去，時歡想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