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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他把時歡丢下了

野歡 2621 2025-01-16 17:32

   江何深擡了下手,示意他别說話,夏特助退回江何深身後。

   畢吉從那邊走過來,跟着畢吉一起過來的還有時歡。

   “二哥那枚扳指,當年應該是取了貨頭的位置做成的,我這裡雖然沒有二哥那種料,不過有一塊類似的——就這塊,二哥,你看看這個,也是好料,幾千萬的玉石原料開出來的。

   江何深看了過去,同時跟時歡的目光對了一下,時歡隻感覺江何深眼眸烏黑,像浸在水裡的珍珠,閃着幽幽涼涼的光。

   畢吉用強光電筒照着玉料,玉裡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雜質,隻有自然生長的翡翠紋路,透光度極好,如同一塊玻璃。

   江何深:“是還不錯。

   畢吉笑:“要不我直接起貨,你看看成品?

   “可以。
”江何深颔首。

   畢吉馬上招呼工人安排。

   他們先是測量了江何深的拇指大小,再挑玉石闆上最好的位置,畫出大小,切出形狀,最後一步是打磨,打磨也是技術活,打不好出裂紋就不值錢了,畢吉親自操刀。

   時歡不知道想幹什麼,要跟上畢吉。

   江何深的聲線聽起來山寒水冷:“去哪兒?

   時歡手裡一直拿着那枚碎了的扳指:“我想問問老闆,能不能把它做成别的東西?
比如吊墜之類的,畢竟這麼好的料子,扔了太可惜。

   江何深冷笑:“你還挺上心。

   時歡想要說什麼,手腕就被江何深攥住。

   江何深将她一把拽向自己,時歡慣性地撲向他的胸膛,下意識抓住他胸前的襯衫布料。

   江何深垂眸看她,聲音森冷:“我不問,你就真不打算說了?
嗯?
還有心情關心一塊石頭怎麼樣?

   時歡小聲:“……這不是普通的石頭,這是江家繼承人的信物。
”江知祈也戴過的信物。

   江何深嘴角一動:“所以?
你覺得我是想聽這些?

   “……”

   時歡在他的眼神質問下,咬住自己下唇内側的軟肉。

   她知道,他是要聽她解釋酒店大堂發生的那件事。

   但她能怎麼說?

   難道她能坦白地告訴他,那個女人叫溫沁,是她的小姨,之所以來找她,還打了她一巴掌,是因為生氣她十一年沒有回過鹿城回過溫家,而她沒有回去的原因,是因為她跟溫家之間有不可化解的死仇,當年有很多很多的矛盾導緻他們決裂,最終她解除關系,她去姓改名,她跟着江知祈離開……

   她能這麼說嗎?

   她不能。

   夏特助已經無聲退後,退到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距離。

   時歡松開嘴唇:“……我不認識她。

   江何深可笑:“不認識,她會專門找你?

   “不是專門找我,我們就是在酒店大堂碰巧遇到。
”時歡眼睫閃爍眨動,本能地想離江何深遠一點,但江何深緊抓着她的手不放,再問:“是麼?
那她為什麼要打你?

   時歡低頭避開他如密林般危險的目光,手指不自覺地捏緊。

   “我們……我們不小心撞到一起,她非說我是故意的,讓我道歉,我不肯,所以她就動手打我,二少爺可能不知道,社會上有很多人就是這麼蠻橫的。

   “這麼說你們以前完全不認識?
今天遇到是巧合了?
可我怎麼好像聽到你喊她小姨?
嗯?

   江何深的表情和聲音都沒什麼情緒,好像是信了她的話,但就是太平靜,反而讓時歡有一種……他在忍她什麼的感覺。

   時歡感覺手心有尖銳的刺痛感,頓了頓,硬着頭皮繼續說:“沒有啊,我喊的是阿姨,就是對路人的一種稱呼。

   江何深終于是氣極反笑。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話嗎?

   她是把他當成傻子了吧!

   江何深加重了抓她的手的力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胸腔裡有一團火在燒。

   以前她對他說的話,他雖然也能感覺出有問題,但因為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她是幾成真幾成假,沖着她那幾分“真”,他還沒那麼生氣。

   但這次。

   他已經知道溫沁是誰,再聽她編造謊言騙他,三句話三句都是假,還是這麼拙劣的假,他簡直想掐死她算完!

   “時歡,”江何深看着她那雙能演戲的眼睛,“你早忘了自己的承諾了吧?
你說不會再對我說謊,從許下這個諾言到現在,你違背過幾次?
或者說,你履行過幾次?

   時歡喉嚨滾動:“……我沒有騙你,二少爺,那個人對我來說,跟路人,跟陌生人,都沒什麼區别。

   還裝。

   她還在裝!

   江何深走近她一步,最後一步:“我問你最後一次——她是你的誰?
我是你的債主,現在債主想聽實話,很難?

   “……”

   時歡說,“就是,路人。

   ……

   等畢吉起完貨出來,江何深已經不在工廠,夏特助也走了,原來的位置隻剩下時歡一個人。

   她拿起一塊料子在看,但入眼沒入心,有種被丢下的無所适從。

   “二哥呢?
”畢吉四處張望。

   時歡低聲:“他們走了。

   “走了?
”畢吉攤開手,“這扳指還沒看呢。

   “給我吧。
”時歡伸手,畢吉放在她手心裡:“他們把你留下,是讓你驗貨?

   時歡淡淡笑笑:“他應該沒有這個意思,就是單純的生氣了,就把我丢下了。

   “……”畢吉一噎,豎起大拇指,“你也挺厲害,知道二哥脾氣不好,還敢惹他。

   說着,他打量了她兩眼,“我剛才就想問,時小姐是二哥的什麼人啊?
他的女人?

   時歡沒否認,也沒多加解釋,将做好的玉扳指對着燈光,眼神不自覺變得溫柔:“好漂亮,感覺跟他原來那枚一模一樣。

   畢吉搖頭:“一模一樣肯定不可能,每一塊翡翠都是獨一無二。

   确實,每一塊翡翠,每一片葉子,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複刻得再相似,也不是原來那個。

   時歡替江何深收起扳指,又攤開另一隻手的手心:“畢老闆,你能不能把這個做成平安扣或者平安豆當吊墜呢?

   結果一攤開手,畢吉就看到時歡手心一片血色模糊,玉扳指的碎片都染上了血迹,時歡自己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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