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舟從江何深的辦公室出來,他們剛在一起開會:“二哥,我投資的那家酒吧今晚開業,你來捧場嗎?
”
電梯門直接關上。
林景舟啧了一聲:“我二哥去哪兒?
怎麼把你也丢下了?
”
被丢下的夏特助摸摸鼻子:“去翻譯部吧。
”
“翻譯部?
小嫂子還沒下班?
”林景舟嗅到有好戲要上演的味道,“那我們也去,我誠邀小嫂子和二哥一起參加我的開業。
”
夏特助心忖,二少爺和二少夫人碰在一起,應該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吧……
江何深出了電梯,走向翻譯部,裡面确實還亮着燈,偌大的辦公室裡隻有時歡一個人。
江何深沉着臉走進去:“既然覺得不願意寫,下午罰你的時候,怎麼不為自己辯解?
”
時歡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倏地擡頭,看到江何深。
江何深看到她泛紅的眼眶,心上某根神經抽動了一下,又怒又氣,隻是不知道是氣不肯低頭的她,還是氣罰了她的他自己?
時歡很快低下頭,繼續打字:“那條信息的确不在翻譯部的服務内容裡,是我自作主張,既然給格魯先生造成了困擾,我檢讨是應該的。
就如江總所說,客戶是上帝,上帝永遠是對的,江總也永遠是對的,我快寫好了,江總再給我十分鐘……”
江何深抓住她的手,将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時歡剛摔倒的時候,本能地用手掌撐地,有點扭到手,被他一拽,疼極了:“放開我!
”
“我現在碰都不能碰你了是麼?
”江何深本意是想讓她别寫了,但出口卻變成,“你看現在幾點了,還不回去,想餓死你女兒嗎?
”
時歡咬牙:“我女兒在家好好的,有月嫂有保姆,你用不着詛咒她——江總!
在公司我隻是Aurora,請你不要随便對員工動手動腳!
請你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
江何深看着這個女人,以前裝得多乖巧多聽話,現在不是不想跟他說話,就是跟他說話句句帶刺!
她哪來的膽子?
她以為她是誰?
江何深臉色極冷,黑發下的黑眸如深淵如漩渦,将她的人死死禁锢。
“不要随便動手?
”江何深抓緊了她的手,很用力,“那動口呢?
”
時歡還沒反應過來,江何深另一隻手就直接攬上她的腰,将她壓向自己,不由分說,低頭掠上她的唇。
“唔——!
”
時歡睜大眼睛,立刻用雙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但沒有成功。
江何深的力氣很大,吻也透露出極其惡劣的情緒,他不斷地往前,逼得時歡不斷後退,直到撞上桌沿。
“你放開……”時歡出聲想呵斥,江何深卻借機闖進她的領地,奪走她僅剩不多的所有呼吸!
這種完全被桎梏,無法反抗,隻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的情形,讓時歡腦海裡掠過那間潮濕腐爛的破屋,以及發酸發臭的食物。
她窒息,生理和心理上的窒息,如同在柏林的那一晚,被盧克壓着的感覺。
時歡後背的汗毛一根根立起來,她掙紮得愈發強烈,眼角的眼淚洶湧而出。
不要……
别碰我!
江何深一隻手扯開她裙子的紐扣,原本“富家千金”的打扮,轉眼間一片狼藉,時歡眼睛紅上加紅,江何深抱起她放在桌上,膝蓋頂進她雙腿之間!
時歡毫不猶豫,擡起手朝面前的男人的俊臉扇過去——
“啪!
”
世界好像被按下暫停鍵,連風都靜止了,江何深停下所有動作。
時歡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更是急促混亂。
江何深沒想到時歡敢打他。
他将偏過去的頭轉回來,白皙清俊的臉上已經有了淡淡的紅印,襯得他的臉色愈發危險。
他慢慢地叫她的名字:“時歡。
”
時歡攥緊手指,她被他壓在辦公桌上,後背硌着桌上的雜物,隐隐作痛,她看着江何深的臉,咽了一下喉嚨,硬着聲音,一字一字地說。
“江總,你現在,能讓開,放我去寫檢讨,了嗎?
”
江何深盯着她。
她身上的開襟紐扣被他扯開,露出淩亂的打底衫,肩帶也若隐若現,口紅暈在嘴角,原本松松垮垮紮着的頭發也散開。
她在他的身下,眼眶通紅,眼睫挂着淚珠,緊抿着嘴角,倔強地看着他。
像被他欺負了。
“……”江何深舌尖抵了一下臉頰,一言不發地起身,直接離開翻譯部。
時歡閉上眼睛,從桌沿慢慢滑到地上,蹲着,将頭埋在了膝蓋裡。
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恨死江何深了!
時歡不想哭的,她呼吸了一口氣,但下一秒,眼淚還是猝不及防奪眶而出。
委屈,恐懼,和種種積壓的情緒一并宣洩了出來。
她抱着自己的膝蓋,在深夜無人的辦公室裡,大哭出聲。
江何深走到電梯前,沉了口氣,又返回去——他就想問時歡到底不滿什麼?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卻聽到辦公室裡傳出了哭聲,哭得那麼難過。
他想起柏林那晚,他從盧克手下救下的她,當時她也是這麼哭的。
江何深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對她做的,和盧克企圖對她做的,不就是一樣的事?
他下颚繃得很緊,喉結隐忍地滾動,沒有進去,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
林景舟和夏特助在公司門口抽煙。
他們剛才也去了翻譯部,沒想到撞見江何深對時歡……咳,尴尬撤離。
林景舟唇間吐出一口煙霧,笑道:“二哥那是要辦公室play?
看不出來二哥居然還有這種情趣。
”
夏特助彈掉煙灰,覺得那可能不是情趣……他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但這是林副總,應該沒關系,就還是說了:“江總最近有一點不對。
”
“怎麼不對?
”林景舟最愛聽他二哥的八卦,“老夏,快說快說。
”
“經常生二少夫人的氣,也經常惹二少夫人生氣。
比如今天格魯先生的投訴,其實格魯先生是以開玩笑的口吻,不是真的要投訴,但二少爺還是罰了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接受處罰,他卻反而更加生氣。
”
他跟在江何深身邊十幾年,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反常,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為他分憂。
林景舟聽笑了:“你讀過書吧?
”
“……”夏特助嚴謹道,“我應該是讀過的。
”
“你知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嗎?
大概就是讀中學的那個年紀,男生為了吸引喜歡的女生的注意,就愛時不時抓一下人家的馬尾辮,戳一下人家穿校服的後背,搞得人家煩不勝煩,其實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女生理一理自己。
”
夏特助好像懂了:“哦……”
林景舟彎唇:“所以你覺得二哥現在像不像一個小學生?
”
夏特助立刻劃清界限:“林少,這話是您說的,我沒說。
”
林景舟哼笑,随意地倚着牆:“這種辦法最蠢了,女生其實呀不喜歡這樣的男生,她們……二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