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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34節

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甜鸢 6216 2025-01-16 17:35

  橘糖想如從前一般鼓起臉,直接轉過身,但是許久之後隻是輕聲道:“嗯,因為我在騙人。

  寒蟬怔了一瞬,随後坐在了少女旁邊。

  兩個人坐在一起,就像從前在暗衛營一樣。
橘糖輕聲問道:“寒蟬,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你自由了。
嗯,就是再沒有任何拘束地自由了,你會去哪裡?

  寒蟬望了她許久,搖頭:“不知。

  他不知她會去哪裡。

  橘糖望着天上的月亮,輕聲道:“寒蟬,那裡有一顆好亮好亮的星星。

  寒蟬向着天上望去,這是從前他在暗衛營時同她說的,若是天上有一顆很亮的星星,對着星星許願,神佛就會實現你的願望。

  嗯,自然是騙人的。

  因為那時她總在哭。

  但此時向來冰冷的少年還是淡聲道:“那你要許願嗎?

  一旁的少女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許願了。

  她已經見過真正的神佛了。

  *

  一旁的房中燃着一盞小小的燈。

  姜婳翻着手中的話本,一直看到了最後一頁。
的确如謝欲晚所言,書生和小姐最後在一起了。

  她抿唇,輕輕一笑,有些想象不出謝欲晚在書齋中尋話本是怎樣的場景。
她試圖想了一下,随後在床上翻了翻身,透着窗望向遠處的月亮。

  話本被她放在了一旁,她吹滅了燈,閉上了眼。

  這一夜,她睡得很平和。

  *

  三皇子府。

  三皇子看着登門而來的人,不由蹙眉。

  “徐宴時,不想被你那個哥哥知道,此時就該乖乖縮在宮中。

  三皇子對于徐沉禮和徐宴時之間的糾葛自然清楚,雖然他心中想的是謀奪皇位的心思,卻也從心底看不起徐沉禮,皇後難産如何怪的上一個孩子。

  不過徐沉禮如何對待徐宴時,同他到底也無關。

  三皇子徐安立看着徐宴時那瘸了的腿,忍住了脾氣。

  “說吧,是有何事。

  徐宴時有一雙好看的狐狸眼,此後卻寡淡如水:“三哥,父皇在裝病。

  他隻清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三皇子立馬從座位上起來,眸中滿是狠厲,同徐宴時對視。
可無論他如何狠厲,那個他名義上的三弟都隻是清淡溫順地看着他。

  沒了平日的纨绔模樣,就像是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三皇子望着徐宴時那雙瘸了的腿,一口氣升不上來。
也是,瘸了隻腿,直接變成一個廢人,如何變也不為過。

  徐宴時看着徐安立對着一旁的管家低聲吩咐,時而看他兩眼。

  他捏着手中那塊碎玉,那雙狐狸眼一絲波動也沒有。

  *

  在老太監離開的第三日。

  五皇子謀反被抓的消息突然傳遍了大街小巷。

  姜婳聽着晨蓮說着外面的事情,眸陡然一深,明白了什麼。

  這是一部很險的棋。

  前幾日皇帝病危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就是為了引三皇子和五皇子動手,成王敗寇,五皇子這一次沒忍住,中了計。

  隻是其實按照性格,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最應該忍不住的其實是三皇子。

  姜婳輕輕地抿着茶杯中的水。

  這一世時間線似乎陡然變快了,她并不知曉,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

  房中。

  莫懷将手中查探到的消息遞給謝欲晚。

  “公子,他出手了。

  謝欲晚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安王’,眸深了一瞬。
他想起上一世,那輛囚車駛向刑場——

  他将手中的東西放下,一頁一頁翻開。

  莫懷繼續說道:“如公子所言,他先去尋的,的确是三皇子。
隻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讓三皇子信了他。

  謝欲晚淡淡看了一眼。

  “不需要信,生疑就夠了。

  第九十二章

  莫懷沒有再多話,轉身退下。

  夜幕之中,一身雪衣的青年靜然翻着手下的書。

  燈火并不算亮,青年的眼神很幽靜。

  *

  宮中。

  老太監匍匐跪在地上,輕聲道:“陛下,丞相大人未曾見奴。

  倒不是告狀,隻是陳述事實。

  病床上孱弱的天子輕咳了一聲:“朕也猜到了,這般拙劣的伎倆,如何騙得過雪之。
雪之還在因為司禮的事情同朕生氣......咳......”

  天子歎了一聲,倒也沒有提了。

  老太監不敢多言,隻是繼續聽着吩咐。

  天子斷斷續續說着一些東西,老太監應了一聲又一聲。

  聽了數句吩咐,老太監一一記下。

  突然上面沒了聲音,老太監遲疑地向上望了一眼,發現天子亦在遲疑。
老太監忙垂下頭,許久之後,聽見天子歎了一口氣:“去将宴時尋來吧。

  老太監很快将徐宴時帶了過來。

  徐宴時一瘸一拐,垂着頭,低聲行禮:“父皇。

  望着徐宴時那一瘸一拐的腿,孱弱的天子輕聲道:“宴時,上前來,讓父皇來看看你。

  徐宴時指尖怔了一瞬,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上前,再次行禮:“父皇。

  徐宴時望向面前的男人。

  他是這天下之主,是他的生父,也是......

  天子拍了拍徐宴時的手:“宴時,别恨你皇兄。

  徐宴時搖了搖頭:“宴時不敢。

  天子突然不知道如何去說,但還是用着虛弱的聲音道:“你皇兄自幼喪母,故而對你有些埋怨,但是畢竟你們是嫡親的兄弟。
腿......這件事情是你皇兄的錯,我已經好好訓過你皇兄了。
他也是以為你同旁人有勾結才......”

  徐宴時擡眸望了一眼。

  這是他的父皇。

  “宴時不敢。
”他依舊重複着适才的話。

  天子輕歎了一口氣,輕聲道:“宴時想要何處的封地,臨懷那邊富庶,出窯那邊風景秀麗,楚懷那一處離長安近一些。
你也到了要成婚的年紀了,你皇兄像你這個時候,已經成婚一年有餘了。

  一旁的老太監眼眸顫了一瞬,然後就聽見那位從來不受寵的皇子說道:“兒臣一切都聽父皇的。

  天子眼眸松了一瞬,拍了拍徐宴時的手。

  “商大将軍府上的二小姐才及笄之年,過兩日是商二小姐的及笄宴,拜帖明日會送到宴時宮中。
宴時若是喜歡,改日朕為你和商二小姐賜婚。

  徐宴時怔了一瞬。

  随後應了聲‘是’。

  走出那方金碧輝煌的宮殿時,徐宴時拖着一瘸一拐的腿。

  他沉悶地吐了一口氣,整個人泛了些惡心。

  隻是身後那個老太監還在看着他,他捏着手中那塊碎裂的玉,一點一點地走遠。

  *

  小院中。

  橘糖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就像前一世一樣,每日會出門去采購東西,然後聽一些市井中的八卦謠傳,回來當成樂子講給姜婳聽。

  姜婳手按在書上,聽着橘糖講着坊間的傳聞。

  “蘇家的小姐愛慕上了自家的仆人,這幾日一直在府中絕食。
那仆人倒也硬氣,被打了幾十大闆,愣是一聲不吭......”

  姜婳撐着手,認真聽着。

  一連聽了數個,姜婳有些困了。

  橘糖見小姐困倦了,聲音也放輕了些。
初夏的光灑在少女潔白的側臉上,姜婳眸緩緩垂下,然後就聽見橘糖道。

  “四皇子這些日日流連花叢,聽說在青樓中一擲千金。
不過四皇子從前在長安城便是如此名聲,如今不知為何更纨绔了些。
這幾日各大青樓的花魁為了争寵,都要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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