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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56節

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甜鸢 7520 2025-01-16 17:35

  姜婳幾乎是手顫抖地,拆開了于陳的小信,今天的小信很簡短,隻有一句話。

  “阿婳,謝兄同意了!

  第三十二章

  這一日直到深夜,姜婳才去拆開角落裡的禮物。

  今日是一方沉木梳。

  小巧的木梳安靜躺在她的掌心,明明很輕,她卻有些托不住。
姜婳怔了一瞬,腦海中隻回蕩着小信中的那一句:“謝兄答應了。

  一種莫名的慌張在她的身體中蔓延,她太了解謝欲晚了。
對于于陳,謝欲晚即便談不上厭惡,也絕不會如于陳一般‘一見如故’。

  謝欲晚去于府,定當有所求。

  但是她實在想不出,于陳和謝欲晚之間,除了她之外别的交集的地方。
可那日她已經同謝欲晚說了那般的話,謝欲晚也已經應了她。

  為何,現在謝欲晚還要留在江南,還要去于府小住。

  按照上一世的軌迹,七月謝欲晚已經回到朝廷任職了,現在為何會在江南留到七月。

  想不清的事情恍若一團毛線,堵住了姜婳的喉和唇,帶着這樣的惶恐和不安,姜婳一直失眠到深夜。

  她這些日總覺得,于陳太好了,她此生能擁有這樣一個郎君,是幸運之事。

  姨娘見了于陳,也當十分歡喜。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了,但隻是謝欲晚陡然的出現,便又讓她處于一種惶恐之中。
她其實真的沒有怪過謝欲晚什麼,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謝欲晚都沒有什麼錯。

  她隻是怕了。

  現在,連他稍稍出現在她安靜的生活中,她都會心生惶恐。

  最後,姜婳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了,隻是隔日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是汗。
小丫鬟一邊為她掀開被子一邊輕聲道:“昨日小姐是做了噩夢嗎,怎的出了這麼多汗,奴去為小姐準備沐浴的水吧。

  姜婳輕點頭,指尖有些顫抖。

  她其實不太記得她夢見什麼了,隻知道夢裡萦繞她的那種絕望,竟然比她前一世還要深上不少。
不過,如何想,也隻是一個夢。

  沐浴的時候,丫鬟在外面輕聲道:“小姐,送東西的小侍來了。
小姐在沐浴,我就為小姐先把東西收下了。

  姜婳輕聲應了一聲,想起昨日小信的内容,她眸顫了顫。

  沐浴完,穿好衣服,向着院子的方向走過去。
今日她連禮物都沒看一眼,直接拆開了小信。
小信依舊如從前般隻有寥寥數語。

  “阿婳,我今日在池塘邊寫給你的小信,初初突然躍出水面了。
于是我直接将之前的小信折疊好了,重新給阿婳寫了一封,初初一定很喜歡阿婳。

  小信到這裡就結束了。

  姜婳一怔,心中蔓延開的情緒很複雜,她無法直接同于陳說清她同謝欲晚的關系,但是讓謝欲晚一直在于府,她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當初丞相府修繕,謝欲晚去姜府小住,是因為姜玉郎以當初書院之恩情‘要挾’,謝欲晚向來不喜欠人口舌,于是明知姜玉郎目的不純還是去了姜府。
除了那一次之外,她鮮少見到謝欲晚會在别人府中借住。

  就在她惶惶不知該如何的時候,小丫鬟突然敲響了房門。

  她将眸中的情緒收了收,輕聲道:“進來吧。

  小丫鬟拿着一封請帖,上面依舊是如上次一般的‘于’字。
姜婳眼眸一凝,打開請帖,發現是于夫人寫給她的。

  “小婳,今日春光正好,府裡後院的桃花都開了,明日來府中一起賞花可好?

  姜婳手指下意識摩挲着請柬,随後眼眸深重了一瞬。
于陳今日小信中沒有提到謝欲晚,應當是謝欲晚應了還未去。

  她便是明日去了于府,也應該同他碰不上。

  若是碰上了......她也可以問清楚。

  *

  隔日。

  姜婳起床時,才發現昨日的禮物忘記拆了。
她眉心一蹙,心中陡然生了些煩躁。
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同誰生氣,但是知道來接她的馬車來了,她的心情才稍稍平複。

  依舊是上次那個馬夫,也依舊是上次那輛馬車。

  隻是這一次,在她身旁騎馬的少年,因為避諱着成婚前三月不能相見,沒了身影。

  想到少年的羞赧,姜婳的眸稍稍多了些笑意。

  她很好奇,她們大婚之時,于陳的耳朵會不會從頭紅到尾。
彼時那抹紅,倒是可以同少年身上的紅比較一番。

  馬車悠悠停下,姜婳被丫鬟攙扶着下了馬車。

  她被人領着,一路向前走,不同于第一次來于府時小小的緊張,此時她也開始緩緩地打量四周。
上一世她也算見了許多華貴的府邸,但即便如此,于府比起它們,也并沒有被比下去。

  一種淡淡的疑惑在心中升起,隻是還未等她想清楚是什麼,于夫人已經上前親熱地挽住了她的手。

  她一邊有些害羞一邊請安,面對長輩如此的親昵,她還是會有些不太适應。

  “小婳,都是于陳那小子的錯,外面誰家小輩成婚前三月真的不相見呀,真的是讀書把腦子都讀傻了,小婳你别同他計較。

  姜婳忙搖頭:“是因為禮數,我怎會計較。

  于夫人看着自己未來的兒媳,越看越滿意,一邊親昵地挽住姜婳的手,一邊輕聲道:“于陳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可以說是把規矩禮儀吃到肚子裡了。
小時候我和他父親都沒怎麼管束過他,但他自己對自己嚴格異常。

  說着,于夫人看着姜婳,笑了笑:“所以我真的很感謝小婳,那時陳兒跪在我前面,将一切事情都說出來的時候,我真的很驚訝。
這般不符規矩的事情,竟然是陳兒做出來的。
如若沒有小婳,陳兒可能一生都不能體會到一些東西。

  姜婳怔了一瞬,随後眼眸也有些紅。

  于夫人點到即止,等到姜婳回神,她溫柔指着前面一片搖曳的桃樹:“小婳,看,等到你嫁過來的時候,府中的桃子就該熟了。
到時候讓陳兒給我們娘倆摘桃子吃,小婳喜歡軟一些的桃子還是脆一些的桃子?

  姜婳輕笑了笑:“脆一些的,于陳還會上樹摘桃子嗎?

  于夫人摸了摸自己鼻子,湊近姜婳,輕聲說:“從前怎麼都是不肯的,但等小婳來了府中,小婳說想吃,不等我說他應該就會自己去摘了。

  此時,恰好有一陣風吹過來,漫天的桃花紛紛揚揚,一小片花瓣甚至拂到了姜婳的指尖。

  姜婳彎着眸,望着指尖上的花瓣,心中似乎有什麼角落,一下子陷落了。

  桃林很大,于夫人帶着姜婳一點一點走着,偶爾會停下來同她說于陳從前的事情。
待到走到了一處庭院時,姜婳才發現,原來這桃林深處,還有一處庭院。

  庭院旁邊是潺潺的小溪,四周是茂密的桃花林。

  她有些驚訝,這庭院看着并不小,那這一片桃花林該有多大。
在長安便是丞相府也未有如此大的桃花林。

  于夫人拉着她在庭院中坐下,姜婳打量了一眼,亭子四周,也是大片大片的桃花。

  坐下來後,于夫人沖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丫鬟恭敬地将手中的酒呈上來。
于夫人熟練地打開了酒蓋,動作流暢地倒了兩杯酒,然後将其中一杯笑着向姜婳推過去。

  “是桃花酒,就是用這院中的桃花和山泉水一同制的,因為我不太喝得酒,所以比起外面的酒味道會淡上一些,但是滋味還是不錯的。
小婳嘗嘗吧。

  姜婳輕輕抿了一口,一股獨屬于桃花的清香在唇齒間蔓延開。

  她望向對面的于夫人,于夫人也抿了一口,此時正笑眼盈盈地望着她。
不知不覺,她就将一杯酒都飲完了。

  白日喝酒沒有貪杯的道理,兩人又各飲了一杯,丫鬟就将酒壇撤下去了。

  于夫人輕聲嘀咕了一句:“這是于陳和他父親要求的,白日飲酒至多不過兩杯。
這般小的被子,兩杯也不過嘗個味,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姜婳靜靜地看着于夫人,便是她從未見過那位于大人,也知曉于大人同于夫人定是恩愛的一對。
她輕聲一笑,日後她同于陳,也當會如此。

  正在她出神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交談聲。

  首先是于陳溫和的聲音:“謝兄能應下小弟的邀約,來小弟府中小住,是小弟的榮幸。
在府中謝兄有任何事情,隻管尋小弟便是。

  随後是一聲清淡的:“嗯。

  姜婳一怔,眸下意識向遠處兩人所在的地方望去。

  于夫人也饒有興緻看着遠處兩人的方向,向着若是今日陳兒碰上了小婳,這三月不相見的禮數到底算是破了還是沒破。

  于陳絲毫不在意謝欲晚的冷淡,一口一個謝兄叫的親熱。

  一旁的橘糖擡眸望天,無奈地看着前方的公子。

  “前些日在船上,謝兄說要來江南尋人,不知是何人,謝兄尋到了嗎?
若是尚未尋到,小弟在江南有一些關系,可以幫謝兄一同尋尋人。

  隔着桃花重疊的影,姜婳陡然垂下了眸。

  這般遠,按理說謝欲晚應當看不見她,但适才那一刻的心慌,她總覺得同他對上了眸。

  見到謝欲晚沉默着眸,于陳忙道:“是小弟冒昧了,三月之後是小弟同未婚妻大婚的日子,小弟想邀請謝兄來參加。
”說完,少年耳垂紅了些許。

  姜婳渾身一怔,一旁于夫人已經忍不住,捂嘴在那裡笑。

  少許的沉默之後,姜婳聽見了謝欲晚的回複。

  他的聲音淡又冷,此時眼眸像是越過重疊的桃花瓣,向深處的她望來。

  “好。

  于陳和謝欲晚沒有再往他們的方向來,而是錯身同庭院錯過了,姜婳眸怔了一瞬,她不明白為何謝欲晚會應下于陳。

  ......

  “小婳。
”于夫人輕聲喚着,姜婳瞬間回神,望向于夫人。
于夫人沒有計較她的失神,隻是溫柔道:“是昨日未睡好嗎,不若在府中歇息一會再回去吧。
小桃,去尋一間客房。

  姜婳才想拒絕,于夫人卻已經将一切安排好了。

  最後,她也難以拒絕這番好意,隻能随着小桃一起去客房。
小桃為她打開房間,她輕聲道了謝,聞着室内缭繞的香,她一點一點熟睡過去。

  恍惚間,她似乎覺得,這香的味道有些熟悉。

  晚膳的時候,于夫人帶着小桃一起來到客房門外,輕敲了幾聲門,進到裡面沒有反應,于夫人輕輕推開了門。

  見到姜婳睡得正熟,于夫人用手指比了一下唇,手指向外指了指。

  是讓她睡,别打擾的意思。

  *

  姜婳再醒來時,似乎已經是深夜了。

  姜婳一怔,今日她似乎睡的有些熟了。
她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輕聲道:“是因為昨日失眠了嗎?

  按照于夫人的性子,晚膳的時候應該差人來看過她,怕是見到她睡的如此熟,便讓她繼續睡了。

  一股淡淡的暖意萦繞在心間,可下一刻,想到那雙淡然沉默的眼,姜婳眸中的笑意又緩緩褪去。

  謝欲晚究竟留在于府作何?

  她輕聲一呼,隻覺得有些胸悶,掀開被子下了床,推了門走到了外面的亭子中。
撐着手望着天邊的月,隻覺得月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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