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人命這種東西...”
“你不在乎。
”
蘇陽失笑，開口說道。
昊天鄙夷的看了蘇陽一眼：“說的和你在乎一樣，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們的思維也是一緻的，所以沒有必要，硬是把你我的想法割裂，強行營造不同。
”
“不...”
“我隻是想拿你做模闆，思考一下，善良的人會怎麼去想，怎麼去做。
”
蘇陽卻認真搖了搖頭。
昊天嗤笑：“那你為什麼不用自己來做這個背景闆？
”
“因為這會愈發讓我清晰的明白，我是一個惡人。
”
“如果這種感覺太過于強烈的話...”
“我怕我忍不住掀桌子，直接就開始殺人了。
”
蘇陽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昊天若有所思，輕輕點頭：“話說，其實有兩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能替我解惑麼？
”
“不能。
”
蘇陽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淡淡開口。
“不要這麼掃興嘛...”
昊天嘴裡念叨着，并向蘇陽的方向湊了湊：“在我被趙公道帶走的這一年裡，你都做了什麼，實力提升到什麼程度，有沒有搞什麼新的底牌？
”
“呵呵...”
回應他的，隻有蘇陽的冷笑。
但昊天卻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問道：“第一條你不回答我沒問題，畢竟未知的，更刺激一些。
”
“但第二個問題，我實在太好奇了，你要是不和我說，我會死的！
”
“當初...”
“仙臨前，那扇木門曾給你洗腦，讓你誤認為自己能看透未來，隻要推開那扇門，就能獲得永生。
”
“但那個時候，我的分身渾渾噩噩的，無法做到長時間蘇醒，也就沒有盯的太死。
”
“所以...”
“那個階段，你消失了半年。
”
“這半年...”
“你都做了什麼？
”
“我曾經在凡界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你，最後實在扛不住，才又回去沉睡的。
”
昊天一本正經的注視着蘇陽的雙眼，眼神中滿是希冀。
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昊天許久。
他實在想不通，一枚還處于閑置階段的棋子，會莫名其妙消失。
甚至...
在這期間，完全沒有任何的棋手去撥動這枚棋子。
“哦...”
“想知道麼？
”
蘇陽恍然，看向昊天，似笑非笑問道。
昊天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期待的看着蘇陽。
“我告訴你這半年的動向，你自盡。
”
“這筆買賣，做不做？
”
蘇陽笑道。
離譜的是，昊天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去痛罵蘇陽，反而真的仔細考慮起來，沉吟許久過後，才搖了搖頭：“這筆買賣對我而言，不是特别劃算。
”
“哦，那算了。
”
蘇陽笑容果斷收斂，繼續看着天邊出神。
而昊天則是一臉頭疼，歎息一聲，坐在蘇陽身旁：“看在我堂堂天帝給你做了三年跟班的面子上，聊聊呗？
”
“就算是多少透露出那麼一絲也行啊...”
“不是，你搭理搭理我！
”
“嘶...”
“絞肉盤啟動了，開始死人了！
”
原本昊天還在不斷扯皮，但說到最後時，卻望向天際，眼神中期待之色。
随着凡界占優，靈山那群出工不出力的家夥們果斷調轉槍口，将目标放在凡界身上。
一時間，人族百城，處處開戰。
數不盡的賜福者們瘋狂抵抗着來自于天庭，靈山的攻勢，但卻處處堪憂。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
哪怕是有傻子，瘸子，王秋生的出手，也無濟于事。
畢竟對方單單靠數量，就足以推平他們的質量。
“啧...”
“繼續出牌吧。
”
“别影響我和如來對時局的判斷。
”
“你不用擔心你的牌太硬，我們接不下，有什麼牌，随便打，我們酌情修改陣容。
”
在靈山，天庭結盟後，戰事已經陷入一面倒的情況。
昊天忍不住催促着說道。
“你是不是早就把地府那些人給算在裡面了？
”
蘇陽扭過頭，淡淡看了昊天一眼。
“當然。
”
“雖然地府落敗，但也不至于到可以忽視的程度。
”
“他們總能發揮一些餘熱。
”
昊天輕笑一聲開口。
看着凡界這邊，賜福者們節節敗退，蘇陽緩緩閉上雙眼。
一縷火焰自眉心泛起，不斷波蕩。
“彼岸火...”
“有時候不得不贊歎一句...”
“地府的一些東西，還是很有特色的。
”
看到眼前這一幕，昊天輕輕點頭，眼中帶着贊賞。
隻不過蘇陽卻沒有時間搭理他，而是任由眉心處火焰不斷跳躍，燃燒。
在火焰燃燒下，周圍空氣都開始波蕩起來。
恍然間，一條陰森的橋梁似是貫通虛空，不知連向何方。
蘇陽似是在呢喃自語着什麼，隻不過沒有發出聲音。
數息後，蘇陽眉心處火焰熄滅，那貫穿虛空的橋梁，也悄然消失不見。
“我這具分身，是消耗了數百年時光，潛心打造出來的，實力足足有大羅五重。
”
“但沒想到，如今就連我這具分身都看不透你了。
”
“在我眼中，你仿佛深邃的深淵，随時能将我吞沒...”
“我沒猜錯的話...”
“你...”
“七重？
”
昊天眼中帶着些許狐疑問道。
蘇陽沒有回應。
而昊天自己也微微搖頭：“七重的話，還上不了牌桌，八重...”
“算了，八重就八重吧，雖然實力太不行，但也夠玩了。
”
“喂...”
“要不要我幫你再提升一下實力？
”
昊天先是呢喃自語，随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回應他的，隻有蘇陽那古怪的目光。
資助對手來殺自己...
這種事，就連蘇陽自己都做不出來，但昊天卻看起來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是過于自信...
還是真的想要求死？
蘇陽眼底閃過一抹思索之色，片刻後才擡起頭，看向遠方。
原本的天空，是代表天庭的七彩流光與代表靈山的佛光在分庭抗禮。
但在下一秒，一縷陰氣襲來...
天空在此刻仿佛都黯淡了些許。
緊接着，兩條漆黑的鎖鍊，自一處虛無中穿梭而出，仿佛将這天空封鎖！
原本這方天地，天庭占七成，靈山占三成...
但在這一刻...
陰氣硬生生将天空撕裂，搶下來一成空間，宣示着自己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