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道道目光落在這個方向，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于站出來，替這位天師鳴不平。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個有點精神病在身的瘸子，可以輕松碾壓大羅四重境！
原本還眼神暴戾的天師，在感受到脖頸處鋒芒的那一刻，下意識流露出恐懼之色。
所有的驕傲，自滿，在此刻蕩然無存。
他的身體略微有些顫抖，再看向瘸子時，已經充滿了畏懼。
“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麼？
”
“和闡教的人相比...”
“你差遠了...”
瘸子淡淡開口。
這位天師不清楚，瘸子為何會提到闡教，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拿闡教來和自己對比。
但他清楚...
自己還不想死。
于是他果斷無視了瘸子遞過來的劍，用相對而言還算完好的雙手，努力支撐地面，向遠處爬去，任由雙腿拖在地面，帶出兩道血痕。
那狼狽的模樣，任誰都無法将其與‘仙’這個字關聯在一起。
這個舉動，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徹底打碎了所謂‘仙’的尊嚴。
虛空中，那一道道注視過來的視線紛紛收回。
似是隻要不去看，他們就不知情。
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仙！
瘸子就這麼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後，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他的心髒上。
這位天師眼中的恐懼之色愈發濃烈，爬行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顧不得疼痛。
直至瘸子徹底失去了興緻。
“我還以為...”
“所有的仙，都會像是闡教那般，不論實力，至少...”
“還有一身傲骨。
”
瘸子的語氣中夾雜着失望之色。
随着話音落下，他輕輕擡起手中的拐杖，對準這位天師頭顱的位置，淡淡落下。
這位天師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包括雙目中依舊殘存着驚恐之色，頭顱爆開，身隕道消。
“還有一位...”
處理完這一切後，瘸子重新飄浮在半空之中，看向遠方，輕聲開口。
那裡，還有天庭最後一位大羅四重的戰力，正在由武千秋，趙胖子兩人苦苦支撐。
似是察覺到了瘸子的目光，那人瞳孔驟然收縮，出手時也變得有些猶豫，顯然已經起了逃跑的心思。
但瘸子還未來得及趕去，遠方的大地便驟然震蕩起來。
一位光頭的青年雙目血紅，低吼着向其狂奔而去，并在最後一刻縱身一躍，憑借驚人的彈跳力，躍入高空之中，雙手死死拽住天庭那人的雙腿，就仿佛捕獵的雄獅，将其狠狠按在地面，一拳接一拳，不斷打在他的臉上。
“欺負人！
”
“童童說過，不能欺負他們！
！
！
”
“我都不敢欺負他們！
！
！
”
傻子嘴裡不斷發出低吼，每一拳落下，地面都會輕微震蕩。
這一幕來的是那般猝不及防！
誰能想到，有人奔跑速度竟如此之快！
而且...
這人是不會飛麼？
就連出手時，體内都沒有任何仙靈之力流轉！
這也就導緻，他不過短暫的茫然後，就被傻子徹底壓制，尤其是那拳頭...
更是猶如鐵錘一樣...
不過幾拳下來，他的思維都混沌了。
然後...
他僅有的感知中，那怪物似是抓住了他的雙腿，然後...
用力撕扯...
天空中暴起一捧血霧，淋在傻子身上。
聞到鮮血的氣息後，傻子變得更加暴戾起來，仰天怒吼。
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衆仙腦海之中。
凡界...
究竟都出了什麼樣的怪物？
？
？
就在他們震驚之際，忘卻城上空，王秋生身影閃爍間，玲珑塔虛影一閃而過，趁黃角大仙分身之際，将其鎮壓，一劍帶走了他的性命。
雖然自身同樣力竭，十分疲倦，但卻依舊完成了單殺五老的壯舉。
短短數分鐘内，天庭接連折損三位大羅四重境的高手...
而且全部是由凡界之人獨自斬殺...
這一幕，所帶來的震撼感，實在太強烈了些。
“看...”
“就像是瘸子所說...”
“他們高傲，自滿，但骨子裡，卻充斥着怯懦...”
“身處高位久了，自然也就怕了。
”
昊天看着這一幕，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對于天庭内部的事情，蘇陽并不算特别關心，隻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天庭勢弱，如果我沒猜錯，靈山又要倒戈，幫你們幹活兒了吧？
”
“當然。
”
“他們所扮演的身份，就是平衡器。
”
“自然是不會讓任意一方占優的。
”
“但随着傻子，瘸子回來，後續戰況已經無傷大雅了。
”
“我看中的人，自然是不會死的。
”
“至于其他人...”
“就當做是和如來合作的報酬，讓他自耗着玩吧。
”
說着，昊天再次變得慵懶起來，打了個哈欠，對接下來的戰場漠不關心。
唯獨蘇陽，始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是微微有些出神。
“哦，對了...”
“明天該上第二張牌了。
”
“基礎核心的精銳，我這邊已經篩選的差不多了。
”
“接下來，我還需要一些高端戰力，來給五帝換換血。
”
“但凡界貌似沒有同實力的人啊。
”
說到這裡，昊天臉上露出一抹苦惱之色：“畢竟留給凡界的時間太短，能出現這些好苗子，已經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
“唔...”
“所以，那座陽榜，陰榜，是你搞的？
”
蘇陽若有所思，突然問道。
“不然呢？
”
“除了我，誰還會在意凡界的天驕們。
”
“不得不說，但凡是進了榜單前百的，每一個天賦，素質，都不比天庭曾經那些人差。
”
“而且他們還沒有被權利和欲望腐蝕，心地還算純潔，用上一千年，問題不大。
”
昊天随意的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藏着掖着的意思。
蘇陽沉吟數秒：“所以千年後...”
“再洗牌一次嘛。
”
“挑撥點戰争出來，讓那些被腐蝕的廢物們死一批，換點新鮮血液進來。
”
“就和工廠裡，給機器上機油是一個道理。
”
昊天笑嘻嘻說道。
蘇陽眼中有些不解：“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制訂一個更好的規章制度，從源頭上解決這個問題呢？
”
“當然是...”
“無聊啊！
”
“這樣做，豈不是少了很多看戲的機會。
”
昊天笑容愈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