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賜腳步一頓,冰冷的目光毫無感情的盯着攔在身前的葉鎮嶽。
“二伯,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救醒爺爺問個明白,你為什麼要阻攔?”
葉鎮嶽強自鎮定,臉上卻難掩一絲慌亂,聲音拔高:“葉天賜,不是我阻攔你,你是口口聲聲說老爺子中毒,還說出什麼七煞絕脈散的名字吓唬人。”
“誰又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機對老爺子不利?”
“畢竟莫醫官可說了,是你送的這截木頭才導緻老爺子現在這樣的!”
葉臨淵也立刻跳出來幫腔,眼神閃爍:“對!二哥說得對!”
“老爺子現在昏迷不醒,全憑你一張嘴說!萬一你假借救治之名,實則下毒手,我們誰能阻止?”
“誰能承擔這個後果?!”
葉承歡和娜美也紛紛站出來阻撓葉天賜,都不讓他救治葉守道。
幾人的阻攔,看似擔憂葉老爺子的安危,實則處處透着心虛。
就在這時,葉千彤站了出來:“天賜。”
“堂姐,你也要阻攔我?”葉天賜冷冷皺眉。
葉千彤這個堂姐雖然看起來有些傲嬌,大小姐脾氣,但留給葉天賜的第一印象還算可以。
但如果此刻她和葉鎮嶽等人一樣,阻攔自己的話,自己會立刻把她劃入“黑名單”!
葉千彤搖頭道:“我不是阻攔你,我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說爺爺每天都帶着你送的這降龍木,從未離身。”
“但是今天中午的時候,爺爺午睡起身……”
就在她說話之時,管家葉松年忽然站出來,打斷了她的話:“千彤小姐。”
“年爺爺,怎麼了?”
“你退下吧,這裡不是你說話的地方。”葉松年冷着臉道。
葉千彤眉頭微蹙:“年爺爺,我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葉天賜冷冷擺手:“堂姐,有什麼話,你盡管說!”
“有我在這裡,誰也無法阻攔你說話!”
聲音出口的同時,強橫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而出。
一股氣浪憑空呼嘯而出!
包括葉松年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你……”
葉松年驚怒交加的瞪着葉天賜,卻不敢發火。
不止因為葉天賜如今的身份,大夏戰神殿殿主。
更因為他的實力!
之前在葉守道的壽宴上,葉家所有人都看到了葉天賜的實力,連聖心閣的巡天使之一冷無言都死在了他手下。
葉家沒人是他的對手!
葉千彤繼續道:“爺爺午睡起身,發現降龍木不見了,當時我剛好在場。”
“年爺爺立刻從屋外拿了過來,說是爺爺每天拿在手上,帶在身上,有些塵埃,年爺爺幫爺爺擦拭了一遍。”
“當時爺爺并沒在意,還感謝了年爺爺細心。”
“這是我忽然想起來的,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她說着,看向葉天賜。
葉天賜冰冷的目光落在葉家老管家葉松年的臉上。
他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聲音透着一抹冰寒:“葉管家,我說你為什麼要阻攔堂姐說話,原來是因為如此。”
“心虛了是吧?”
葉松年身體一顫,老臉有些失色:“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什麼心虛!”
“我阻攔千彤小姐,隻是覺得她一個晚輩,又是女流,不該在如此場合發表言論,對葉家影響不好。”
他聲音強行鎮定。
“住口!”
葉天賜一聲斷喝,如驚雷炸響。
無形的氣浪再次鼓蕩,震得葉松年踉跄後退,差點跌坐在地,後面辯解的話全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葉天賜一步步朝他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葉松年緊繃的心弦上。
“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葉天賜冷笑着,目光如炬,死死鎖定葉松年躲閃的眼神。
“爺爺把我送他老人家的降龍木視若珍寶,片刻不離身,你區區一個管家,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他午睡之時,擅自将其拿出去?”
“我……我是一片忠心!”
“我看降龍木沾染了塵埃,想為老爺子擦拭……”
葉松年臉色煞白,聲音越來越低的辯解。
“擦拭?”
葉天賜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冰冷殺意。
“好一個忠心耿耿的擦拭!”
“擦拭需要避開主人,趁我爺爺午睡偷偷拿走?”
“也就是你擦拭的那段時間,有人給爺爺下了那‘七煞絕脈散’的引子!”
說到這裡,他刻意的頓了一下。
廳内衆人一陣低聲的喧嘩議論。
葉天賜再次踏出一步,無形的威壓讓葉松年的呼吸都一窒。
“七煞絕脈散,乃奇毒,需先下引,引毒入體,蟄伏待發。”
“引毒本身無色無味,極易混入飲食或熏香之中,但必須貼身施放,方能精準入體,且需避開降龍木這等辟邪定神的聖物!”
“你每天照顧我爺爺的飲食起居,最适合給他老人家下毒的人,就是你!”
“葉松年!”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從葉天賜齒縫中擠出來的!
帶着濃濃的殺氣!
葉松年如遭雷擊,整個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連連搖頭:“葉天賜,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伺候老爺子多少年了,忠心耿耿,在葉家,連老爺子都讓我三分!”
“你爹當年對我都恭敬有加,你這些長輩哪個在我面前不是晚輩,恭恭敬敬?”
“你當初一來葉家認親,就對我威吓,如今竟然又栽贓我謀害老爺子,你……你居心實在險惡!”
他剛說完,葉鎮嶽立刻站出來:“沒錯,葉天賜,你敢污蔑年叔,你真是太險惡了!”
“年叔照顧老爺子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沒資格懷疑年叔!”
“就是!”
“我看他是狗急跳牆,開始亂咬人了,他這是要分散咱們的注意,把罪責嫁禍到别人身上去!”
葉臨淵、葉承歡和娜美紛紛嚷嚷着。
周圍的葉家人有的點頭,有的皺眉,有的低聲私語。
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葉天賜看着叫嚣的葉鎮嶽等人,他唇角的冷笑弧度越發明顯了。
“葉松年,你即便在葉家照顧我爺爺幾十年,可你畢竟是一個仆人。”
“你哪來的膽子和動機,去謀害我爺爺?”
“你的身後,一定有人!”
“說吧,那人是誰?”
葉天賜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