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靖憐愛的輕撫著她地臉頰笑道:“女孩子有些嫉妒的小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好在你這次也沒說什麽重要的東西。
”
沈含雙幽幽道:“我倒不是嫉妒她的容貌,我隻是有些羨慕她的運道罷了。
”
“以後雙兒就會知道,雙兒才是這世上運道最好的女子。
”東方靖道。
沈含雙含笑道:“遇到王爺,確實是雙兒的運道。
”
半個時辰後,靠著窗口沈含雙目送東方靖出了門,帶著人離開小樓消失在了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門外傳來輕巧的叩門聲,一個相貌平庸穿著酒樓夥計衣飾的年輕男子推開門進來恭敬地站在門口,“小姐。
”
沈含雙此時臉上卻已經沒有沒有了尋常的溫婉的笑意,眉宇間透著幾分淩厲的冷意。
掃了門口的男子一眼,冷聲問道:“穆翎這幾天在做什麽?
”
男子道:”回小姐,穆翎這些天依然和尋常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
”
沈含雙微微眯眼,“那個謝無衣呢,這個人突然出現在京城,又突然與穆翎相交來歷不明。
他跟陸離是否有什麽關系?
”
男子道:“我們派去嘉州的人查過了,謝無衣出身嘉州一個偏遠小縣,父母雙亡,給他留下了一些產業。
曾經在泉州據說救過穆翎的命,不過與陸離應該是在嘉州結識的,他與嘉州第一名伎言醉歡也頗有交情,和高家二公子就是在醉歡樓認識的。
別的,似乎也查不出什麽來了。
”
“就這些?
”沈含雙蹙眉,似乎有些不滿。
“屬下無能。
”男子低頭認罪。
沈含雙搖搖頭,“罷了,讓人將這個謝無衣給我盯緊了,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這個謝無衣有些古怪。
”
男子點頭稱是,隻是謝家人口簡單,護衛卻嚴,最近還多了一個十分厲害的人守著,讓他們的人別說是混進去連靠近都有些困難。
不過這些事情是他們需要去想辦法解決的,而不是抱怨給主子聽得。
吩咐完這些,沈含雙方才有些疲憊地揮手道:“先就這些了,你先去吧。
”
“是,屬下告退。
”男子點頭應是,恭敬地退了出去重新拉上了門。
昭平帝和承天府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確實是捅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大半個京城的權貴都沸騰起來了。
不過不管他們怎麽鬧騰,隻要皇帝沒松口這事情就得進行下去。
所以陸離書房的桌案上如今是堆滿了各種卷宗。
謝安瀾一眼閃過去就頭暈了,果然被推到陸離面前來的全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高陽郡王,懷德郡王,理王,臨安郡王......清一色的全是後面帶王字的,少有的幾個不帶王字的,更加特別,陸家,柳家.....
這樣的名單,說沒有人背後作梗都大概都沒人相信。
謝安瀾靠在陸離椅子的扶手上探頭看眼前的東西,陸離少年正在認真的翻閱卷宗統計數據了。
佳人在側,紅袖添香,原本是一件樂事。
但是如果真的很忙,而這位佳人又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坐在一邊閑磕牙,這就有些麻煩了。
在謝安瀾第十一次開口發表意見的時候,陸離終於忍不住擡起頭來,溫聲道:“夫人。
”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夫君,有何指教?
”
“能安靜點麽?
”陸離真誠地問道。
謝安瀾憂鬱地道:“我都還沒人老珠黃,夫君就開始嫌棄我話多了麽?
”
陸離撫額,掃了一眼眼前堆積如山的公務還是在心中默默將先辦了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這個美好的想法推後了。
歎了口氣,搖搖頭繼續埋頭公務。
謝安瀾無趣的撇撇嘴,伸手戳了戳他道:“忙不過來不會開口麽?
”本大神就算想要幫忙,也不能自己巴巴的送上門啊。
那多掉價!
陸離有些詫異地看向自家滿臉不高興的夫人,“夫人會算帳?
”
謝安瀾一臉怪異地看向他,“是什麽讓你誤會我不會算帳的?
”
陸離輕咳了一聲道:“這個跟平時做生意算帳不太一樣。
”他好像還是低估了他家夫人的能耐麽?
謝安瀾傲然地走到他書案對面拖了一張椅子來坐下,隨手拉過一本冊子一個算盤,以及空白的冊子和平時管用的炭筆開始算帳。
一個時辰後,原本堆積在陸離面前厚厚的一摞帳冊變成了薄薄的一本,被人啪的一聲扔到了陸離跟前。
謝安瀾伸手一推跟前的算盤,擡起下巴斜睨了對面的男人一眼,“怎麽樣?
”陸離伸手拿起帳冊翻了翻,原本雜亂無章的帳冊被畫成了一個個表格,看上去一項一項條理分明一目了然。
陸離平時也見過謝安瀾用過的一些記帳的表格,跟如今東陵國慣用的不太一樣也確實是方便不說。
不過跟眼前這本帳冊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了。
“夫人好本事,為夫佩服。
”陸離讚道。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不是誠心的就別說了,虛偽!
陸離看了看謝安瀾手中的算盤,“夫人好像不太喜歡用算盤。
”
謝安瀾有些哀怨地撇嘴道:“我隻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用這麽古樸的工具的時候。
”平時算帳數目都不算複雜,也不算大,她都是直接心算了事了。
謝安瀾少年時候,世界都已經開始進入信息時代了,就算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從小也沒有接觸過算盤這種古董級別的工具。
陸離挑眉,“看來夫人原本的地方,還有更厲害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