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幽幽地看著他道:“你別想了,東陵人不擅長科技和基礎工業,就跟不擅長數學一樣。
給你一百年你也做不出來那些東西的。
”
東陵人不擅長數學?
想起某人早些時候抱著一本算術書一臉茫然不解的模樣,陸離同學十分明智的不置可否。
謝安瀾可不管他心中在吐槽些什麽,已經心情愉快地站起身來甩開了跟前的帳冊和算盤,道:“現在沒事了吧?
”
陸離搖搖頭,謝安瀾道:“既然沒事了,咱們出去玩兒吧。
”
“出去...玩兒?
”陸離有些不確定地道。
謝安瀾有些不悅地瞪著他道:“早就跟你說過了帶西西出去玩兒,前幾天你休沐還一大堆事情結果沒去成。
你要是真沒時間我們就自己去了啊。
”要不是看你可憐,誰帶你啊。
當我們自己不會玩兒?
陸離這才恍然想起這事兒,若是謝安瀾不提他還真的就給忘記了。
略一思索,看了看眼前的帳冊陸離還是點了點頭道:“出去走走也好。
”
一家人出門玩耍,最高興的莫過於西西了。
雖然嚴格算來陸離算是翹班,但是承天府尹和皇帝都好意思把一大堆原本不該屬於陸離的東西往他身上推了,陸離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偶爾翹個班想必也沒什麽好意思說什麽。
不過到底還是不好太過明目張膽了,所以她們並沒有去之前定好的靈武寺,而是去了之前陸聞分給他們的在京郊的莊子。
自從分了家,大家都很忙,謝安瀾也隻是派老元去看了看回來說還成,自己卻從來沒有親自去看過呢。
出門之前,陸離還是拍陸英去承天府衙門給曾大人報個了信。
表示陸大人被曾大人送過去的卷宗嚇得身體不適,需要請假休息兩天。
曾大人也自知此事不夠厚道,但是這事兒真的不怪他。
他就算再坑也沒想過這麽大的事情全讓自己的屬下一個人承擔,真正坑人的是皇帝啊。
他隻是被迫替皇帝背了個黑鍋而已。
這麽想著,曾大人雖然憂鬱著急,良心上的不安還是讓他揮手同意了陸離在這個關鍵時候請假的不當行為。
不同意也不行,萬一陸離心一橫真的給他躺床上起不來了,他怎麽辦啊?
年輕人就是不懂得顧全大局啊。
旁邊的楊幕僚聽著曾大人的抱怨在心中默默吐槽:若是換了我,還顧全大局?
我直接吐你一臉信不信?
一家人坐著馬車出了城,西西趴在窗口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緻,大眼睛也變得更加亮閃閃起來。
謝安瀾伸出手扶著他的小脖子,免得他一不小心被顛簸的馬車給傷到了脖子,“等到了地方,隻會比這裡更加好看。
”這是實話,雖然是京城郊外,但是官道兩旁當真是沒什麽看頭。
西西點點頭,興奮過了便也乖乖的重新坐了回來依偎在謝安瀾懷中。
陸離靠著馬車閉目養神,這幾天他確實是有些累。
這也是謝安瀾非要拉著他出來的原因,陸離如今看著比半年前要健康許多,但是作為一個曾經被陸英否認練武資格的人,陸離的身體底子並不算好。
好幾天連軸轉下來,謝安瀾倒是不擔心陸離的腦子和心計會應付不了,但是她懷疑陸離的身體和精力能不能應付得了。
所以說,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
陸聞在莊子這件事情上倒是沒有坑陸離太多,這是一處還算不錯的地方。
雖然面積有些小,但是勝在離京城很近,來回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如果是謝無衣剛剛買下的那個莊子的話,面積倒是不小,但是距離京城足足有三十裡遠,一來一回就要花上不少時間了。
馬車被趕進了莊子,門口已經有人來迎接了。
因為手中人手不夠,謝安瀾接手了這些產業之後將京城的兩個商鋪直接給關了,原本鋪子裡的人自然是還給了陸家。
但是這莊子上的人卻還留著的。
這些人顯然也聽說過商鋪那些人的遭遇,如今陸家本就已經日落西山,被退回去並不會有更好的待遇等著他們,因此對待突然來到的新任主子倒是十分殷勤。
“見過四少爺,少夫人。
”一個管事模樣的男子領著五六個男女等在馬車外面,見陸離和謝安瀾從馬車裡下來,連忙上前見禮。
陸離微微點頭,隻是掃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謝安瀾道:“我們要住一晚,房間可準備好了?
”
管事連忙道:“都準備好了,隻是這莊子簡陋還望四少爺和少夫人恕罪。
”
謝安瀾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看的那管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謝安瀾似乎並無意多追究什麽,轉身從馬車裡抱出了西西道:“走吧。
”
這莊子果然不大,總共也不到三百畝的樣子。
跟著管事一路過去,地裡的糧食種的倒是還不錯。
這兩年雍州一帶都是風調雨順,隻要細心打理地裡的糧食總不會太差的。
這莊子果然有些簡陋,原本也不是專門用來給散心修養的莊子,管事將一行人帶到一處小巧卻十分乾淨顯然是認真打掃過得小院,笑道:“少夫人看看這小院可還能住的?
”一路上管事也看出來了,那位四少爺寡言少語,或者說並不想跟自己說話。
因此有設麽話便直接跟謝安瀾說了。
謝安瀾也覺得這管事頗有眼色,做事也還算有分寸。
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將所有不屬於自己的人手全部都換了,若是這人知道分寸留著用也沒什麽。
就算是自己的人手,誰又能抱枕就一定是忠心於自己的呢?
進了院子,便揮退了管事和跟隨的人,芸蘿帶著帶來的幾個丫頭下人重新開始打掃布置屋子。
西西歡快的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時不時的往門外看顯然是很想出去的樣子。
但是謝安瀾和陸離沒有發話,他始終沒有靠近院門口半步。
謝安瀾看在眼裡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摸摸他的小腦袋轉身問道:“灰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