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蘭陽郡主道:“你算是什麽東西,也配讓我舅舅親自出手。
”
謝安瀾聳聳肩,側首對宇文純道:“三殿下,你表妹腦子有些問題,還望轉告令伯父,少將她放出來比較好。
萬一不小心咬到人可怎麽好?
我們東陵人皮薄肉嫩,經不起咬。
”
“你…你敢罵我是瘋狗!
”
謝安瀾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繼續對宇文純道:“你看,她耳朵還有問題。
三殿下,你聽到我罵她是瘋狗了麽?
”
宇文純無奈的苦笑著摸摸鼻子不說話。
蘭陽郡主一言不發,直接抽出鞭子劈頭蓋臉的朝著謝安瀾揮了下去。
高裴臉色一沉,起身就要去抓蘭陽郡主的鞭子。
卻被人搶先一步隻見原本坐在主位上的謝安瀾身形一晃已經離開了位置。
蘭陽郡主的鞭子卻始終沒有落下,因為鞭梢的一頭已經被人抓在了手裡。
高裴挑了下眉,又淡定地坐了回去。
謝安瀾修長纖細的手指白皙如玉,但就是這樣的纖纖玉指抓著蘭陽郡主的鞭梢,蘭陽郡主用力拉了兩次卻也沒能拉回去。
“你!
”
謝安瀾冷哼一聲,隨手一擲,長鞭便倒卷回去朝著蘭陽郡主臉上甩去。
蘭陽郡主連忙伸手護住了自己的連,鞭子卻在她臉跟前兩寸遠的位置松懈了力道落了下去。
如此一來,蘭陽郡主哪裡還能不知道這是謝安瀾故意戲弄她?
頓時氣的渾身發抖,“謝、安、瀾!
”
謝安瀾漫步回到主位上,回身坐下冷冷道:“上門做客就要有做客的規矩,蘭陽郡主莫要讓我以為胤安王室都是如此沒有規矩。
”
蘭陽郡主含恨道:“你算什麽東西?
也陪跟本郡主說規矩?
”
謝安瀾道:“我是人,難道蘭陽郡主是東西?
倒是使勁了。
”
見蘭陽郡主幾近失控的模樣,那青年男子上前一步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拱手道:“陸夫人,郡主性子驕縱了一些,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夫人勿怪。
今日在下等人是誠心上門求賜解藥的,夫人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便是。
隻要能辦到,我等必不推辭。
”
謝安瀾歎了口氣道:“這位公子,三皇子,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並非故意為難諸位。
諸位若是實在需要解藥,不妨請求陛下派太醫院禦醫為郡主配置解藥。
”
青年男子皺眉望著謝安瀾,似在探究她說得到底是不是實話。
“但是,明日王爺就要覲見貴國陛下,隻怕是來不及了。
”並不是他們胤安的醫者配不出解藥,而是沒有原本的毒水,他們又不能在郡主的身上做實驗,自然是需要時間的。
而他們的時間顯然並不充裕。
男子倒也不勉強,道:“既然如此,不知那配置藥水的人在何處?
”
謝安瀾道:“那人已經被我趕出去了,如今…應該在靈武寺吧?
”
“靈武寺?
”男子皺眉,有些為難。
顯然這些胤安人也知道靈武寺在上雍和東陵獨特的地位。
這次懷德郡王叛亂,靈武寺也算是平亂有功,昭平帝賞賜有功之人的時候也沒有落下了靈武寺。
況且,靈武寺有武僧八百,僧眾三千,更不用說整個雍州的信徒無數了。
說實話,身為外來者的他們未必惹得起。
謝安瀾點點頭,一點兒也不為將鍋甩給靈武寺而愧疚。
她接受了那老和尚的時候,靈武寺方丈可是半個字都沒有說。
青年男子有些難為,謝安瀾說得不像是謊話,但是他也不能完全相信謝安瀾的話。
原本應該是領頭的宇文純卻坐在一邊喝茶發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直到那青年男子叫他才回過神來,“啊?
說什麽?
”
青年男子眼神一沉,重複了一遍道:“此時,三殿下覺得該如何處置?
”
宇文純十分爽快地道:“蘭陽郡主和蒼統領決定就好。
”
蘭陽郡主和青年男子臉色都有些不好,謝安瀾倒是好笑。
既希望別人是個包子,又想要這個包子在關鍵時候能當成鐵球替你砸人。
世上哪兒有那麽好的事情?
半晌之後,青年男子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高裴終於點頭道:“既然如此,多謝夫人指點。
我們會去靈武寺找那人解毒的。
還請夫人告知那人姓名。
”
謝安瀾道:“我隻知道那是靈武寺的一個老和尚,至於法號卻不知道。
也是當初在靈武寺覺得他做得素齋極為可口,才將他請回來的。
兩位去打聽打聽,總是能大廳到的。
”
青年男子沉默的點了點頭,拱手道:“如此,我們告辭。
”
“慢走不送。
”謝安瀾道。
宇文純連忙也起身,對謝安瀾笑道:“陸夫人,打擾了,在下也告辭了。
”
謝安瀾笑道:“三殿下言重了,慢走。
”
目送一行人離去,高裴突然開口道:“那人不在靈武寺?
”
謝安瀾回頭看向他,嫣然一笑攤手道:“那人確實來自靈武寺,至於現在去了哪裡,我怎麽知道?
”
高裴道:“宇文策身邊高手眾多,陸夫人雖然身手不弱,身邊又有高手護衛,還是應該小心一些的好。
”
謝安瀾點頭謝過高裴的提醒,無奈地道:“我分明從未招惹過這位蘭陽郡主,這位入京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找我麻煩,實在是無理取鬧。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讓她過得太舒服了,不然豈不是真的被人當成包子了?
”
高裴點點頭,倒沒勸謝安瀾向胤安人服軟。
他本就不喜胤安人,若是那天的事情讓他遇上了,那蘭陽郡主隻怕就不是染一身蠟黃就能脫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