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裴到底還是沒有立刻就接阿綾回去,說好了等到用過了午膳謝安瀾讓人送她回去高裴就告辭離開了。
等到高裴離開,謝安瀾在大廳裡坐了一會兒才讓人找了葉無情過來。
“少夫人。
”
謝安瀾問道:“讓冷燭研究的解藥,配出來了麽?
”
葉無情點頭道:“夫人放心,那院子裡收集的那些藥水,師弟已經配出來三種解藥了。
其中有兩種已經分析出來配方,能夠自己配置了。
”謝安瀾點點頭,“那就好,老和尚現在在哪兒?
”葉無情道:“按照夫人的吩咐,告訴他安陽城有極品美酒,他兩天前就已經出發去尋找了。
等他到了安陽再折返回來,至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
”
“可有人照看?
”
葉無情點頭道:“夫人放心便是,有人陪同他一起去找。
其實…夫人不必擔心他的安危,就憑那位配置毒藥的功夫,敢惹他的人就不多。
”
謝安瀾搖頭道:“倒不是擔心他遇到什麽危險,隻是畢竟一大把年紀了,還騙他去安陽那麽遠的地方,”
葉無情道:“那位根本不會配置解藥,他留在京城隻怕更危險吧。
”那好和尚是典型的管殺不管埋,裴冷燭的喉嚨還是他自己配置的解藥才治好的。
他們將人送去靈武寺的時候才聽人說起,那老和尚半點醫術不會,但是天生就對配置各種毒藥有別樣的天賦。
明明從來沒有學過,但是各種藥物到他手裡就是能夠配製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藥。
但是!
他不會解毒!
據說曾經倒是以毒攻毒結果幾個人的毒。
但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試了。
因為那幾個人雖然毒解了,命保住了,但是也差不多脫了一層皮。
裴冷燭原本還以為遇到了一個用毒高手,滿心歡喜的想要拜師學藝。
結果知道那老頭根本是隨心所欲的隨手配的,連他自己都不一定記得那些毒藥的配方,本就陰沉的俊臉幾乎都要滴出水來了。
謝安瀾想想也是,不管那老頭會不會配解藥,就拿奇葩的性子她就很怕胤安人一個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少夫人,方才那些胤安人上門也是為了解藥的事情?
”葉無情問道。
謝安瀾聳聳肩,“還能為什麽?
”
“少夫人不打算給他們?
”
謝安瀾笑道:“給,怎麽能不給。
不過得等等,陛下見到蘭陽郡主的模樣想必會十分歡喜。
”昭平帝這幾天正鬱悶著呢,怎麽樣也要給人家找點樂子,免得他遷怒承天府吧。
胤安攝政王是很難招惹,但是對他們來說,昭平帝才是是真正不能招惹的大麻煩。
畢竟,宇文策是要走的,而他們是還要繼續在昭平帝手裡混的。
蘭陽郡主一行人回到胤安驛館,宇文策正坐在大廳裡對著棋盤一個人下棋。
聽到腳步聲才擡起頭來,沒有等門外的人通報便道:“進來吧。
”
宇文純蘭陽郡主和那青年男子前後走了進去,“皇伯父。
”
“王爺。
”
“舅舅。
”
宇文策側首看了三人一眼,挑眉笑道:“看來是又失敗了。
”
蘭陽郡主咬牙道:“舅舅,那謝安瀾是故意的!
”
“哦?
”宇文策點點頭道:“她是故意的,你想要怎麽辦?
”
蘭陽郡主咬著唇角不說話,她雖然在謝安瀾面前鬧的厲害,實際上卻並不不敢真的要舅舅替她出氣。
還小的時候,她跟那些表姐妹鬧了矛盾,回家找舅舅幫她出氣。
最後得到了結果卻是自己被罰跪了一天一夜。
都說她是攝政王府唯一的女子,受寵程度比攝政王府的幾個王子還要多。
事實上似乎也確實如此,但是舅舅從來不會替她出氣打壓任何人。
在舅舅面前就算她被人打的鼻青臉腫,除了自己打回去也沒有別的辦法,因為舅舅從來不會幫她。
宇文策拋下了手中的棋子,輕笑了一聲道:“罷了,既然你也沒辦法,那就這樣吧。
”言下之意,竟然就打算讓蘭陽郡主頂著這一身蠟黃的皮囊入宮覲見東陵皇帝。
“舅舅!
”蘭陽郡主眼睛一紅,聲音裡都帶了幾分哭腔。
隻見宇文策臉色微沉,聲音冰冷,“技不如人就要認命!
你若是弄死弄傷了謝安瀾,本王替你擔了,既然你不如她,那就自己忍著!
”
蘭陽郡主強忍著眼淚不肯掉下,眼看著要忍不住了才扭身跑了出去。
“伯父…”宇文純看看跑出去的蘭陽郡主,忍不住開口道。
宇文策看向宇文純,問道:“你覺得那陸夫人如何?
”
宇文純想了想道:“侄兒覺得,那位陸夫人不僅容貌美麗絕倫,性格也與東陵女子頗為不同,便是我胤安貴女也多有不及。
”
宇文策輕哼一聲道:“胤安貴女和東陵貴女有什麽不同。
若論女子,本王倒是覺得還是莫羅的女子有意思一些。
”
聞言,宇文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莫羅的女子確實是很有意思,因為莫羅不僅歷代都是女王繼位,軍中將領,朝廷官員也不乏女子。
因此莫羅女子天生便跟東陵胤安諸國女子地位低微不一樣。
稍微有些本事的女子就不將男人放在眼裡,更強悍一些的三夫四侍也不在話下。
攝政王的品味,果然是不同凡響。
宇文策淡淡的瞥了宇文純一眼,宇文純一個激靈連忙收斂了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宇文策淡然道:“準備一下,明日入宮見東陵帝,順便,將清河帶回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