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嗤笑一聲道:“我說了啊,你去告啊。
也不用攀扯四少爺怎麽樣,我看你不順眼行不行?
”
“你…”陸夫人顯然沒想到謝安瀾竟敢如此嘴硬,指著她疾言厲色地道:“謝安瀾,東陵律法,不孝乃是不赦之罪。
可以將你浸豬籠你信不信?
”
“我好怕啊。
”謝安瀾笑吟吟地道,看向陸夫人的眼神卻是冷凝如冰,“我也想知道,花錢買殺手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害庶子,是個什麽罪名呢。
哦,還有行刺朝廷命官。
”
陸夫人臉上的神色一僵,“你在說什麽胡話?
我聽不懂。
”
謝安瀾揚眉一笑,“連買兇殺人都能做到了,現在卻不敢承認麽?
這可不像是夫人您的作風啊。
”
“住口!
”
陸聞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神色僵硬的陸夫人,再看看眼前言笑晏晏的謝安瀾,指著陸夫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旁邊陸家其他人也驚呆了,震驚地望著眼前的陸夫人。
陸夫人自然察覺了眾人的神色,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甚至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兩步。
“謝安瀾,你血口噴人!
”陸夫人怒道。
謝安瀾冷笑,“血口噴誰?
你麽?
我的血很貴的,噴你多浪費啊。
父親,咱們母親大人本事不小啊,就連赤血這樣大本營在北方的殺手阻止都能夠聯系上。
對了,那兩個殺手一死一傷,因為你母親你給的消息有問題。
現在赤血的人隻怕是覺得被你給坑了呢。
父親若是想知道我說的是不是這的,不如看看,赤血最後會來找誰算帳?
”
陸夫人臉色蒼白,不過卻並沒有慌亂。
隻是咬牙道:“老爺,你就這麽看著她汙蔑我?
”
陸聞皺著眉看著陸夫人,良久方才道:“閑雜人等統統退下,嘴都給我閉緊一些!
”
眾人連忙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方才四少夫人的話不管是真是假,對他們來說都是無比震驚的事情。
這一次,陸夫人卻沒有再反對。
院子裡隻剩下陸家眾人了,陸聞冷哼一聲轉身往大廳裡走去。
身後眾人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謝安瀾,連忙跟了上去。
陸暄和三少夫人扶著陸夫人,大少夫人扶著陸暉。
謝安瀾獨自一人無人理會,倒也不在意,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銀鞭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陸聞坐在大廳裡,掃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到了謝安瀾身上,沉聲道:“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
陸夫人挺直了背脊,沉聲道:“老爺,這賤人冤枉…”
“啪!
”眼前身形一閃,謝安瀾已經出現在了陸夫人面前,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陸夫人被打得怔住了,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當眾打了耳光。
臉上頓時一片通紅,隻覺得一輩子的臉面都丟光了。
“謝安瀾,你敢打我!
你好大的膽子!
”
謝安瀾彈指,悠然道:“打就打了,難不成打你還要看日子?
張口閉口罵別人賤人,到底誰賤誰知道。
”
旁邊的陸暉和陸暄兩兄弟卻受不了了,就算陸夫人在再不對也是他們的親娘。
陸暄站起身來道:“四弟妹,你太過分了!
”
謝安瀾揚起下巴,淡然道:“我哪裡過分了?
”
陸暄道:“就算母親罵了你,你也不該動手啊。
”
謝安瀾道:“三哥的意思是,我應該罵回去?
”
陸暄一哽,道:“母親是長輩。
”
謝安瀾冷笑,“長輩?
她是生我了還是養我了?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豈不是應了她的話,真的成賤人了?
我是吃過她一粒米,還是用過她一兩銀子,還是她教過我什麽道理了?
”
陸暉道:“母親養大了四弟。
”
謝安瀾不以為意,“哦,那你讓她去罵你四弟好了。
”
“賤人!
我跟你拚了!
”陸夫人終於忍不住尖叫一聲,朝著謝安瀾撲了過去。
謝安瀾一個轉身,毫不猶豫的一腳將人踹回了椅子裡。
看到陸夫人跌回椅子裡,陸明等人連忙上前查看,“母親!
”
“母親,你怎麽了?
”
謝安瀾拍拍手,無趣的撇了撇嘴,她根本沒有用力。
不然這女人怎麽可能會跌回椅子裡?
直接帶著椅子一起撞牆去了好麽?
陸聞皺著眉頭看著謝安瀾,額頭上青筋亂跳,“你鬧夠了麽?
”
謝安瀾輕哼一聲,不屑地道:“戰五渣還想跟我動手,氣瘋了吧?
”
“四弟妹,你……”
謝安瀾翻著白眼,接口道:“你太過分了。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能不能麻煩換個詞兒。
本來嘛,大家有事就說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偏偏非要上來動手動腳,當我是泥塑的菩薩麽?
”
“統統給我住口!
都坐下!
”陸聞重重的一拍扶手,厲聲道。
大廳裡的嘈雜聲頓時一滯,一時寧靜無聲。
陸夫人終於緩了過來,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嗚嗚,我一輩子為了陸家做牛做馬…到頭來還要被晚輩如此羞辱。
嗚嗚…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我說住嘴!
”陸聞咬牙切齒地道。
陸夫人原本還呼天搶地的模樣,也頓時仿佛成了啞劇。
陸府深吸了一口氣,神色不善地看向謝安瀾道:“你說,到底是怎麽會是你?
”
謝安瀾也不在意,悠悠道:“哦,昨天翠華樓的刺客已經招了,他們是一個叫做赤血的組織的殺手。
是一個據說姓王的中年男子拿著銀票去找他們,要求他們殺了陸離的。
對了,據說,那張兩張作為定金的銀票,是泉州官銀號發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