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多想,柳浮雲已經當先一步走出了客棧,“走吧。
”
“是,是。
”
一群人到了古塘縣衙門,於敏光和柳浮雲謝安瀾在大堂裡落座。
柳浮雲雖然相貌長得文秀,但是辦事素來是雷厲風行。
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問陸離在古塘縣的事情。
於敏光雖然隻是一個七品小官,卻也算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
被這樣直截了當的方式弄得愣了愣,反應過來才連忙回答柳浮雲的問題。
原來,陸離是四天前的晚上快關城門的時候到的古塘縣。
陸離倒是沒有如柳浮雲這般別出心裁,而是直接去了衙門。
因為天色已晚,當晚自然就沒有辦正事,用過了晚膳之後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陸離才開始辦公事。
說到此處,於敏光還稱讚陸離辦事乾淨利落。
原本以為需要一整天才能辦完的事情,陸大人一個上午就處理完了。
然後用過了午膳,陸大人就帶著人出城回京去了。
誰知道才出了城二十多裡,就出了事了。
說完,於敏光歎了口氣道:“陸大人年少英才,若真的在下官的治下出了什麽事,下官實在是愧對朝廷愧對陸大人啊。
”
柳浮雲沉默的聽著,既不插嘴也不符合,仿佛眼前深情並茂的惋惜感歎的人隻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提線木偶一般。
看得於大人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趣了隻得懨懨地住了口。
聽於敏光所說的,倒是沒有絲毫異常。
仿佛陸離當真是運氣不好出城就遇到了劫匪一般。
但是柳浮雲既然已經從謝安瀾那裡得知殺害跟隨陸離的衙役的人可能與軍中之人有關,自然不會被這些表面事情所惑。
但是如果軍中有人要殺陸離,為什麽是在他離開古塘之後而不是到古塘之前呢。
飛羽營就駐紮在古塘,如果真是飛羽營的人的話,那麽在陸離到古塘之前動手應該更加穩妥也更不被人懷疑一些。
如此一來,原因大概就隻有兩個。
一是截殺陸離這個決定是對方在陸離到了古塘以後才臨時決定的。
二是對方就是為了栽贓飛羽營。
無論是哪一個,事情都比較麻煩。
與謝安瀾對視了一眼,柳浮雲轉頭看向一邊的於敏光道:“已經兩天了,難道你們就一點線索都沒有?
古塘縣就這麽大,陸大人無論生死,總不至於連一點蹤跡都沒有吧?
”
於敏光擡手擦著汗,有些唯唯諾諾地道:“這個…大人恕罪,下官已經將衙門裡所有的衙役都派出去了。
實在是…或不準,那些悍匪是將陸大人給劫持離開古塘縣了?
”
柳浮雲目光冷銳,“劫持?
殺了那麽多人,劫持一個六品京官,做什麽?
”若真是劫匪,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朝廷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六品小官屈尊降貴去跟一個劫匪談判。
即便這個六品官是今科探花。
“這……”於敏光啞口無言。
“大人!
”一個衙役匆匆而來,人還沒跨進大堂口中就已經道:“大人,有消息了!
”
於敏光大喜,“太好了!
快說!
陸大人怎麽樣了?
”
衙役一愣,搖了搖頭道:“回大人,咱們剛剛得到消息,陸大人,可能是被古塘縣北石牛山的土匪給抓去了。
”
於敏光大怒,“竟然真的是土匪,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朝廷命官!
”
謝安瀾有些不解,“不是說,古塘縣沒有土匪山賊麽?
”
於敏光看了一眼謝安瀾,又看了一眼柳浮雲,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卻同樣望著自己,隻得解釋道:“謝公子不知,這世上哪兒沒有幾個無所事事落草為寇的匪類。
隻是咱們古塘縣有重兵駐紮,是以從來沒有過悍匪,那些人一般也不敢禍害老百姓罷了。
那石牛山在古塘縣北大約五十多裡左右,地勢險要,前幾年不知從哪兒流竄來了一群山賊。
縣衙也曾經派兵剿過兩次,他們仗著地勢之利咱們都是無功而返。
而且平時也沒見他們搶劫古塘的百姓,隻是偶爾對過往的商旅或者去別處搶劫。
所以……”
謝安瀾道:“不是說有重兵駐守麽?
難道朝廷的重兵還對付不了幾個土匪?
”
於敏光搖搖頭道:“謝公子有所不知,飛羽營乃是國之重器。
非陛下的聖旨不可輕易調動,更何況在下這樣的小小芝麻官呢。
莫說是調動了,下官就是想跟飛羽營的將軍說個話隻怕也是說不上的。
”
“原來如此。
”謝安瀾點點頭。
柳浮雲道:“既然現在有了線索,於大人打算如何?
”
“自然是一切聽從柳大人的吩咐。
”於敏光連忙道。
柳浮雲垂眸思索了片刻,道:“飛羽營咱們確實是吊不動,但是…本官記得各地都是有駐軍的,承天府治下自然也不例外。
本官記得…承天府治下最近的駐軍是在與古塘縣鄰近的平涼縣?
那裡有一個守備營,應該有一千多兵馬吧?
”
於敏光有些憂鬱,“大人,要調守備營的兵馬,還需要府尹大人的同意。
”
柳浮雲擡手從袖中抽出一張紙箋道:“於大人,事急從權。
”紙箋上正是承天府尹親筆寫就加印的調兵印信,不過並不是誰拿到這個就能調兵的,曾大人寫給柳浮雲的就隻能柳浮雲親自或者再加蓋了柳浮雲的官印,因為事關古塘縣,還需要古塘縣令加印才能調兵。
萬一因此出了什麽亂子,紙箋上加過印的人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要倒黴。
柳浮雲都這樣說了,於敏光自然也不能拒絕,隻得點頭同意,道:“若是能順利救回陸大人,又能剿滅這夥山賊,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