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穆翎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一點,她第一次上門拜訪就敢讓他單獨跟老爺子相處,連留在門外等候都沒有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丫頭小心地瞥了一眼院中的幾個人,湊到謝安瀾跟前低聲道:“大公子方才接到管事的稟告,就一臉怒氣的走了。
公子留下話,請謝公子稍等片刻,他處理完事情回來請公子共用午膳。
”
一臉怒氣?
“出什麽事了不成?
”
丫頭搖搖頭,也是一臉不解。
她隻是穆老太爺跟前侍候的丫頭,哪裡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穆江楓顯然沒有功夫在這裡跟謝安瀾閑扯,揮揮手道:“既然你已經探望完了父親,就先走吧。
讓開,我們有事情要和父親說。
”
丫頭連忙攔在牽頭,使勁兒搖頭道:“老爺恕罪,大公子吩咐了,除了他親自帶來的人,不許任何人打擾老太爺清淨。
若是有人進去了,就拿奴婢們問罪。
求老爺別為難咱們了。
”大公子的手段,領教過一次的人就絕對不想領教第二次。
穆江楓氣急敗壞,直跺腳,“這個孽子這是什麽意思?
我探望父親還需要他批準?
”
謝安瀾在一邊暗暗撇嘴,一般的父子祖孫關系當然不需要,但是您這是一般關系麽?
人家女兒的命說不準還跟你們一家子有關系呢,你們一家幾口在人家穆家白吃白喝白拿這麽多年,還擺什麽譜啊?
讓你去見穆老太爺,人家難道不會擔心你趁機下毒手?
幾個丫頭也不說話,隻是擋在門口就是不讓人靠近。
穆憐有些不耐煩地道:“爹,跟她們囉嗦什麽,咱們直接進去!
”說罷,朝著身後一揮手道:“將這幾個礙眼的丫頭拉出去!
”跟在四人身後的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就圍了上來,這些人顯然不是穆家的人,穆家的人隻要腦子還清楚地絕對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跟穆翎作對。
“你們想幹什麽?
!
”丫頭們驚恐地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壯的彪形大漢,顫抖著叫道。
穆憐不屑地冷哼一聲道:“幾個賤婢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囂!
給我拉下去狠狠地收拾!
”
“是。
”
“住手。
”謝安瀾把玩著出門時順手從陸離書房裡順來的折扇,冷聲道。
眾人一怔,這才想起來他們將客人給忘到一遍了。
柳氏尖聲道:“小子,這是穆家的事情,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
謝安瀾樂了,“原來夫人還知道這是穆家的事兒啊,敢為各位,你們…哪位姓穆了?
”
除了柳氏,在場的三位都姓穆。
即便是柳氏,在外人面前官方稱呼也是穆柳氏。
不過四人顯然都明白眼前的少年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穆江楓臉色頓時鐵青,“小子無禮!
”
謝安瀾刷的一聲打開了折扇,端的是風流倜儻,“比不得某人無恥。
路不平有人鏟,本公子平生最討厭吃軟飯都吃得不安分的人了。
既然穆兄說了你們不能進去,他回來之前幾位最好都在院子裡待著,千萬別再往前走一步。
”
這麽多年,誰敢在穆江楓面前說出這種話,穆江楓頓時氣的臉上充血,呼吸都粗重了好幾倍,一隻手指著謝安瀾,“放肆!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
謝安瀾挑眉道:“知道,這裡是穆、家!
”
“爹!
你跟他廢什麽話!
先去見那個老家夥!
”穆憐急得直跺腳,沒好氣地道。
穆江楓也回過神來,連忙道:“說得對,快,將這個小子一起趕出去!
”
“真特麽是給臉不要臉!
”謝安瀾沒好氣地嘟噥道。
擡腳一踢旁邊走廊邊上的花盆,沉重的花盆立刻飛了出去,砸在了衝在最前面的一個男子腳背上。
然後謝安瀾上前一腳將人踢了會去,抓過一個小丫頭問道:“老太爺這院子裡難道沒有護衛?
”
“有!
有的!
”
“人呢?
”謝安瀾問道,鬧了這麽久半個人影都沒有瞧見。
丫頭無措的搖頭,平時老太爺院子裡確實是有幾個護衛的,但是今天……
得,不用說也知道,不是被這幾個給收買了,就是被調走了。
“去找你家少爺。
”謝安瀾一把將人推出去,手中的折扇往旁邊的房頂上一拋,手一抖一條鞭子出現在了右手裡。
謝安瀾也不客氣,直接一鞭子甩在地上,清脆的鞭聲後青石鋪成的地面留下了一道白痕。
謝安瀾揚起下巴,淡淡道:“真有急事就等著,反正穆翎就在府裡,想必也等不了多久。
想要現在進去,就問問我的鞭子同不同意。
”
穆憐含恨瞪著謝安瀾道:“這是穆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多管什麽閑事?
”
謝安瀾懶懶地道:“看你們的樣子就不像是真心來探病的,萬一你們將老太爺氣出個好歹,我身為朋友在場卻沒有阻攔,以後怎麽跟穆兄交代?
”
穆憐不屑地冷笑道:“你扒著穆翎還不是為了錢,你要多少錢,我們給你!
”
謝安瀾笑眯眯地打量著她,“當真?
”
穆憐眼中的輕蔑之意更重,顯然是認定了謝安瀾是一個貪財的人,“你說便是!
”
謝安瀾彈指,悠悠道:“這樣啊,既然穆大小姐財大氣粗,就先來個一千萬兩意思意思吧?
”
穆憐一愣,反應過來頓時大怒,“你耍我!
”她們要是有一千萬兩,還圖謀穆家幹什麽?
謝安瀾道:“哪裡,做生意嘛,你情我願。
既然付不起帳,就別吹牛嘛,難怪我方才看到牛在天上飛呢,是被你吹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