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給我殺了他!
”穆憐失控的尖叫起來。
謝安瀾歎氣,“現在這上雍的閨秀都像穆小姐這麽殺氣騰騰麽?
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本公子都快要被嚇死了啊。
”一鞭子揮過去,將一個意圖衝上來的男子摔了回去,正好砸在了穆江楓和柳氏的身上,三個人立刻滾成了一團。
其他人也不敢違逆穆憐的命令,跟著也衝了上來,謝安瀾隻得揮動長鞭動起手來。
在穆家這種地方,總不好弄出人命來。
穆憐和穆翌扶起了跌倒在地上的穆江楓和柳氏,柳氏氣得渾身發抖,“一定!
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小子!
”
穆翌道:“父親,母親,咱們先進去看祖父吧。
”
穆江楓點點頭道:“翌兒說得對!
”一家四口趁著謝安瀾被幾個人纏住,就想要往裡面衝。
謝安瀾眼風一寒,穆老太爺太過虛弱了,這幾個人現在這麽急著闖進去絕對沒有什麽好心,若是真讓他們進去穆老太爺出了什麽事她也對不起穆翎了。
一腳踢開身邊的人,手中長鞭如毒蛇一般朝著門口射去,纏在了走在穆江楓身後的穆憐的脖子上。
“憐兒?
!
”柳氏驚駭地叫道。
她一輩子隻有穆憐這一個女兒,自然是視若珍寶的。
謝安瀾冷聲道:“我說了,穆翎沒回來之前不許進去。
你們聽不懂嗎?
”
穆翌眼珠子一轉道:“大哥不在,你一個人在裡面,誰知道祖父是不是被你給害了你猜不許我們進去的?
”
謝安瀾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穆江楓柳氏,“你們再敢上前一步,小心穆小姐這漂亮的脖子。
聽說二少爺跟穆小姐關系不錯,現在看來不是一個娘生的,果然還是有差別的啊。
”
“你在胡說什麽?
!
”穆翌怒道。
謝安瀾也不跟他針鋒相對,隻是拉了拉手中的鞭子道:“退回來,別打擾穆老休息。
有什麽事,等穆翎回來再說。
”
穆憐抓著纏住自己脖子的鞭子,卻怎麽也拉不開反倒是越來越近,隻能恨恨地瞪著謝安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柳氏氣急敗壞地道:“你快放開她!
得罪了柳家,你不會好過的!
”
謝安瀾點點頭,“這樣啊,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不如就得罪到底?
”說著又拉了拉手中的鞭子。
“不!
不要!
”柳氏慌亂地搖頭,“你別傷害憐兒!
”
看著柳氏急得直掉眼淚的模樣,謝安瀾淡淡道:“你倒是有愛女之心,怎麽不想想別人也有親人呢?
你隻有穆憐一個女兒,穆翎也隻有一個祖父。
”柳氏哪裡聽得進去這些,隻是不停地叫謝安瀾放開穆憐。
人們總說感同身受,但是這世上絕對大多數人是無法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的,否則世上也沒有那麽多壞人了。
所以人們又說切膚之痛,隻有事關自己的,才會真正的知道什麽叫痛。
穆江楓也是左右為難,穆翎被掉開了這個機會十分難得。
但是穆憐在這個少年手裡他們也毫無辦法。
如果不管不顧,穆憐真的出了什麽事,柳氏絕對會發瘋的。
說到底,穆江楓有底氣跟穆老太爺叫闆,依仗的也還是柳家。
“我們隻是有些事情想跟父親說。
這位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穆江楓努力擠出幾分笑臉道。
謝安瀾道:“什麽事情這麽著急不能等等再說?
”
“確實是急事。
”穆江楓一臉急切地道,“父親對我恩重如山,我們怎麽會害他?
隻是翎兒對我有些誤會,一直不肯讓我們見父親。
若不是十萬火急,我們也不會…。
”
“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父親不妨跟我說?
”穆翎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的冷厲。
穆江楓微微變色,擡頭就看到穆翎帶著人出現在了院門口。
穆翎身邊的侍從手裡還押著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見穆江楓看過來穆翎冷笑一聲一腳將人踢了進來。
那人滾到了門口的石階下,呻吟著半晌爬不起來。
“這是父親的狗吧?
”穆翎含笑看著穆江楓道:“真是沒想到…我們穆家這麽多年,倒是養出了不少白眼狼。
”漫步上前,穆翎一腳踩在那人的臉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吃我姓穆的,用我姓穆的,還能吃裡扒外,柳家給了你什麽好處?
嗯?
我想起來了,聽說你兒子舉人的功名是柳家人花錢買來的?
”
被他踩在腳下的人臉上露出一絲恐懼地聲色,穆翎低頭拍了拍他的臉,有仿佛嫌髒一般掏出個帕子擦了擦手指,“一個舉人罷了,穆家家主的命柳家出家是不是有點低啊?
來人,帶上來。
”
門外,兩個侍衛押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神色畏縮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被穆翎踩在腳下的人立刻劇烈的掙紮起來,穆翎歎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但是,這天下的父母心怎麽就不可憐可憐我呢?
無衣,辛苦你了。
放開那丫頭吧。
”
謝安瀾手一抖,原本纏在穆憐脖子上的軟鞭立刻松了下來,被謝安瀾抽回了袖中。
謝安瀾走回穆翎身邊,道:“舉手之勞。
”
穆翎笑了笑,並不多說什麽。
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門口的穆江楓,“父親,背主的人該怎麽處置?
”
穆江楓臉色煞白,好半晌才道:“自然是…自然是該死。
”
穆翎笑道:“死就算了,留他一命當是為祖父積福了。
”
穆江楓和地上被踩著的人都松了口氣,隻聽穆翎接著道:“我隻要他一條腿和一隻手,勞煩父親親自動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