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
吳應之心中暗道。
睿王道:“若是沒有外人虎視眈眈,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隻是…那玩意兒,奪過來又有什麽用處呢?
”
吳應之道:“既然如此,請恕下官不解,王爺到底想要做什麽?
”
睿王淡淡道:“本王…隻是想要為東陵西北建築一道屏障,為數十萬西北軍將士謀一條出路罷了。
”
第八十章 勾結睿王者,殺無赦!
吳應之心中一顫,定定地望著眼前的王者。
其實很多人也包括吳應之自己都在心中奇怪過一個問題——睿王府為什麽不造反?
不說睿王這二十年過得如何,即便是從前代睿王算起來,皇家對睿王府也確實是不怎麽樣。
前代睿王在先帝的時候就備受打壓,並非沒有考慮過放下兵權慢慢的淡出朝廷。
但是換來的並不是皇室的好意和溫情。
當年前代睿王年輕的時候也退步過,但是結果卻是西北軍的將領險些一個一個被打壓折磨死。
皇家可以容忍一個睿王活著享受榮華富貴,也給天下人一個皇家禮遇功臣的印象。
但是皇家卻無法容忍那些依然還效忠睿王府的存在。
最後若不是前代睿王看透了一切,趁著一次西戎入侵的機會重新奪回了西北軍的兵權,隻怕這東陵國早就沒有了睿王府的存在。
後來前代睿王英年早逝,臨終前想必也交代過睿王殿下。
這些年朝廷是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染指到西北軍半點兵權。
但是誰都知道,這樣的格局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
皇家永遠不可能接受有一支戰鬥力強悍卻不受他們控制的兵馬的存在的。
而睿王府呢…以睿王府的兵力,即便是拿不下整個東陵,割據一方自立為王卻是足夠的。
並非吳應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認為,如果自己處在睿王這個位置和處境的話,哪怕不造反也要將昭平帝壓得擡不起頭來了。
就如同…胤安那位攝政王一般。
跟吳應之這樣的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所以昭平帝以及先帝也就越發的忌憚睿王府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沒有人能夠想到辦法。
無論是明君聖主還是昏君庸才,都注定了忌憚睿王府和西北軍。
除非睿王自己登基做皇帝,但是…然後呢?
或許幾十年上百年之後,又是另一輪新的輪回。
或許正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睿王府才將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看的那麽淡。
吳應之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睿王道:“王爺當真…沒有那個想法?
”
睿王冷然一笑,“本王何須騙你。
”
吳應之深深一揖,睿王確實是沒有必要騙他。
吳應之沉聲道:“非是下官小人之心與王爺為難,但是王爺應該明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今兒若是讓王爺將府庫的銀子搬走了,隻怕明天下官和家人的人頭也該落地了。
王爺若是一定要搬,下官攔不住。
請王爺殺了下官吧。
”
睿王並不生氣,似乎也不動容。
隻是含笑打量著吳應之道:“吳大人,這是在威脅本王?
”
“不敢。
”吳應之道。
睿王慢慢站起身來笑道:“吳大人不必擔心,你的人頭會好好的在你頭頂上待著,你的家人也不會有事的。
至於別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有空不如看看你手裡的東西如何?
”
說完,睿王便轉身往外面走去,吳應之有些急了,“王爺!
”
跟在睿王身後的朱顏笑道:“吳大人何必著急,睿王殿下既然如此說了,你相信一次又何妨?
況且…你便是不信,又能如何?
”
吳應之愣住,望著眼前的美麗的女子也不由得苦笑。
是啊,他就是不信,又能如何?
朱顏道:“睿王殿下吩咐了,吳大人想要做什麽都可以,想要往京城送信也不會有人攔著你。
不過…曹大人,您是不是應該放出來了?
”
吳應之有些無力地揮了揮手道:“事已至此,姑娘自去將人放出來就是了。
何必來問在下?
”就算他不同意,難道就有什麽用了麽?
朱顏掩唇笑道:“話不能這麽說,畢竟您才是這洛西的布政使啊。
”
吳應之心中悲苦:這布政使還不知道能做幾天呢?
“師父,你搶了布政使衙門的府庫?
”回肅州的路上,謝安瀾坐在馬背上側首看向睿王驚歎道。
睿王殿下二十年如一日的循規蹈矩,沒想到一朝出手就險些驚掉別人一地的下巴。
不過…如果算上這些年洛西布政使和都指揮使,肅州知州等等官員頻繁的替換的話,她師父大抵也算不上是循規蹈矩。
睿王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胡說什麽?
本王怎麽會去搶布政使衙門的府庫?
”
謝安瀾手指指了指身後長長的隊伍,那些車子上面放著的一個個大箱子,沉重地將路面都壓出了深深地車轍。
睿王道:“這是今年西北軍的軍餉,本王既然去了洛西,就乾脆自己帶回來了。
也免了洛西衙門那些人親自送一趟。
畢竟,洛西這地方土匪橫行,誰知道能不能送到本王手裡。
”
“……”洛西就算再土匪橫行,敢搶您老的軍餉的土匪,絕對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或者吃錯藥了。
謝安瀾道:“你就這麽走了?
真的沒問題麽?
”
睿王淡定地道:“能有什麽問題?
我不是讓朱顏留下了麽?
”
“朱顏!
”想起這事兒謝安瀾就鬱悶,朱顏可是美人坊的老闆,美人坊才剛開張正等著賺錢呢老闆就跑了,難不成又要她自己來乾?
跟何況…“師父,朱顏那貨不靠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