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不以為然,“我倒是覺得她比你靠譜。
”
謝安瀾立刻鼓起了腮幫子瞪著他,“那您幹嘛不收她做徒弟啊?
”
睿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乖徒弟,你這是在吃醋?
”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作勢欲嘔。
她隻是鬱悶,她辛辛苦苦忙忙碌碌還被睿王殿下虐個半死都沒有聽到幾句好話,睿王師父怎麽就看朱顏順眼呢。
睿王道:“不用擔心,隻是讓朱顏看著吳應之幾天,最多一個月就還給你。
你總不能指望我軍中的將領去看管吳應之吧?
論勾心鬥角,除了冷戎隻怕別人還鬥不過吳應之。
我看朱顏倒是不錯。
”
“這樣啊。
”謝安瀾這才點點頭,道:“洛西鎮守軍您不管啊?
”
睿王道:“重要讓陛下放心一些,十幾萬兵馬能翻起什麽大浪?
還是先解決掉景寧侯和洛少麟比較重要。
”
謝安瀾點點頭,道:“原來師父盯上了鎮邊軍啊。
”
睿王道:“陸離選的地兒確實是不錯,不過總是讓討厭的人待在身邊,本王還是有些有些不習慣。
”
謝安瀾道:“宇文策的兵馬都在邊境待了這麽多年了。
”
睿王笑道:“宇文策跟他們不一眼。
”
“怎麽不一樣了?
難道師父你不討厭宇文策?
”
睿王道:“宇文策是仇敵,對手。
他們…隻是三流的渣滓。
”
“……”
謝安瀾和睿王殿下此時並不知道,他們離開肅州之後,肅州城裡也並不平靜。
在睿王悄無聲息的拿下來整個洛西布政使衙門控制權的時候,肅州知州府裡也迎來了一個客人。
知州衙門大堂裡,陸離神色平靜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衙門中的人並沒有說話。
景寧侯穿著一身戎裝,臉上的神色卻不怎麽好。
雙眸緊緊地盯著陸離,神色有些陰沉。
良久,陸離方才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景寧侯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乾?
”
景寧侯冷哼一聲,道:“陸大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
陸離身體微微前傾,溫和地道:“請恕下官,不明白景寧侯這話是什麽意思。
”
景寧侯猛然站起身來,冷聲道:“你派人向西北軍求援,到底是什麽意思!
”原本他們正在跟溫嶼帶領的兩萬西戎兵馬對峙,卻不想一隊突然出現的西北軍飛快地加入戰鬥將西戎人打的節節敗退,最後溫嶼帶著殘兵敗將重傷逃走。
景寧侯和洛少麟自然是憤怒不已,親自向領兵的將領質問。
不想對方卻掏出一張肅州知州衙門的求援信。
表示是肅州知州陸大人請求他們出兵的。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這些西北軍趕走了西戎人之後卻就地紮營不走了。
美其名曰是怕西戎軍在殺個回馬槍。
聽了這話,景寧侯險些當場破口大罵。
特麽那些雲麾軍已經被你們打得十不存一了,哪兒來的力氣殺什麽回馬槍?
到底沒敢當面跟西北軍起衝突,景寧侯和洛少麟隻得含恨收兵回營。
景寧侯和洛少麟都認為,陸離會做出這種事情隻怕是已經投靠睿王府了。
商量了一番之後,洛少麟留在軍中鎮守,景寧侯卻親自帶人來到肅州向陸離問罪。
陸離淡定地向後靠了一些,看著憤怒的景寧侯道:“區區兩萬敵軍,過了這好些日子了侯爺都還沒有將他們驅逐出境。
甚至讓他們在肅州境內殺死了肅州的百姓。
侯爺覺得…我這是什麽意思?
”
“你!
”景寧侯憤怒地瞪著陸離,看起來像是恨不得給他一刀。
陸離卻似乎並沒有將他的憤怒看在眼裡,平靜地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
好一會兒,景寧侯似乎終於平息了怒氣,恢復了幾分理智。
冷笑著看著陸離道:“陛下對睿王府是什麽態度,陸大人是聰明人想必也知道。
本侯勸陸大人,還是不要自尋死路的好。
”
陸離微微挑眉,“自尋死路?
”
景寧侯冷笑道:“本侯離開京城的時候,陛下說過…勾結睿王者,殺無赦!
”
“所以?
”陸離問的十分有禮貌,看著景寧侯的眼眸裡甚至帶著幾分溫文爾雅的味道。
景寧侯眼神縮了一下,陸離的這種態度他很熟悉,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態度。
他經常在洛少麟眼中看到這種神色,隻是洛少麟表現出來的是傲慢和無禮,而陸離則表現的更加內斂和溫文。
因此,也更加的讓人憤怒。
景寧侯尚且沒有說什麽,他身後的年輕男子卻已經忍不住了。
上前一步抽出腰間的佩刀就指向了陸離,“放肆!
不過區區小官,竟敢對我爹無禮!
”
陸離平靜地看了一眼那年輕人,道:“確實無禮。
”手中茶杯輕輕放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一道勁風從一邊射出,那握著刀的年輕人隻覺得手腕一陣刺痛,手中的刀哐當落地。
書房的一角,原本沉默的站在一邊穿著知州府衙役服飾看似不起眼的年輕人擡起了頭來,淡淡的看了那年輕人一眼。
“光兒!
”景寧侯也是一驚,警惕地看向站在角落裡的人。
這年輕人正是景寧侯府世子,也是景寧侯和繼室柳夫人所生的長子楚浩光。
他年紀也並不大,去年才剛剛及冠。
不過跟陸離這樣尚未及冠就因為是正五品而且還金榜題名當朝探花比起來,這位雖然出身顯貴卻著實是顯得有些光芒黯淡。
楚浩光捂著自己的右手,瞪著陸離的目光又驚又怒。
陸離淡淡道:“在衙門大堂拔刀,景寧侯世子果真不愧是侯門顯貴,本官佩服。
隻是…楚公子在旁的地方如何,本官管不著。
但是本官卻素來不喜有人在本官跟前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