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進來,看到兩人不由皺了下眉道:“怎麽還在這裡。
”
葉無情道:“她還沒決定好先試試哪個,畢竟,她可能隻有一次機會。
”說不定扔下去就直接被毒死了。
謝安瀾道:“你替她選一個吧。
”
葉無情看了一眼,最後直接將那女子扔向了看上去最接近正常水的木桶裡。
一個人影突然從院外躍了進來,飛快地朝著那被扔出去的紅衣女子撲去,顯然是想要將她接住。
謝安瀾身後有人輕哼了一聲,一個黑衣衝了上去直接擋住了那人的去路。
兩人交手不過一招那紅衣女子已經撲通一聲落進了水裡。
空著的兩人對了一掌,各自後退了幾步踩在了院子裡的那些木桶邊緣。
側首看向被扔進了木桶的紅衣女子,隻見她原本美麗白皙的容顏此時已經染上了一層暗黃。
這並不是中毒或者生病的人臉上泛起的那種暗黃,而是一種十分勻稱的從頭到尾被染上的顏色。
就連那女子抓著木桶的手指都沒有錯過一點,原本一個白淨紅潤的俏姑娘,立刻變成了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曬多了擡眼的村姑。
那紅衣女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變化,隻是憤怒地看向謝安瀾等人。
對那突然出現的男子道:“三哥,快!
殺了他們!
”
謝安瀾有些無語,現在是誰殺誰啊?
院子裡,除了還在水缸裡出不來的紅衣女子,和站在水缸上的兩個人。
其餘三人都不動聲色的站在了院子裡的四周。
除非這突然出現的人當真是神功蓋世,否則他休想輕易逃離,更不用說帶著一個姑娘了。
但是從剛才他與莫七的交手來看,顯然是沒有這個能力。
那男子顯然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並沒有急著動手。
而是朝著謝安瀾拱手道:“舍妹不懂事,冒犯了夫人,還望見諒。
夫人也教訓過她了,不知能否高擡貴手放過她?
”
謝安瀾冷笑一聲道:“隨便一個人來我這裡找事,事後道個歉就可以算了。
那我以後還開什麽店,天天等著人找我麻煩就是了。
”
“夫人想要如何解決?
”男子沉聲道。
謝安瀾心中有些好笑,這男子看似態度謙和實則不過是迫於無奈罷了。
如今今天他們這裡不是還有薛鐵衣和葉無情等人,隻有她一個人或者乾脆就是一群普通人的話,事情到底怎麽樣還不好說呢。
謝安瀾挑眉道:“我自問跟各位無冤無仇,不知道兩位為何來找我麻煩?
”
男子道:“是舍妹性子驕縱,以後在下定會好好管教的。
”
“三哥!
”紅衣女子不悅地道。
“閉嘴。
”男子沉聲道。
謝安瀾眼波流轉,望著那男子呵呵一笑道:“舍妹?
我瞧著…兩位可不像是兄妹啊。
”
男子頓了頓道:“表妹。
”
謝安瀾道:“要帶走她也沒問題,這院子裡還有九個木桶,這位公子選一個跳下去吧。
先說好了,這裡面有什麽我也不知道,或許公子運氣好什麽事都沒有,回頭換身衣服就算了。
但是如果運氣不好…那也請各安天命,不要再來找我麻煩。
同樣,還是用你們背後那位來發誓吧。
”
男子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道:“夫人隻怕誤會了,並沒有什麽背後的人。
”
謝安瀾笑得十分敷衍,“那就更好了,你就說給我聽聽,我聽得高興你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大家都開心麽?
”
男子沉默不語,顯然是沒打算讓大家都開心。
那紅衣女子咬牙,道:“三哥,你不用管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快走吧。
”
謝安瀾略有些懵了,剛才還喊打喊殺的,現在怎麽就要跑了?
這也太善變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玩啊?
男子沉聲道:“陸夫人,當真沒有回旋的餘地?
得寸進尺不是什麽好事。
”
謝安瀾悠悠道:“有一句話,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
“什麽?
”
謝安瀾眯眼,道:“先撩者賤,打死無怨。
你們覺得我得寸進尺,我還覺得自己比白蓮花還無辜呢。
”
男子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明白謝安瀾的話。
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她確實得罪了夫人,但是罪不至死,希望夫人留她一命,改日我們再上門請教。
”說完,男子竟然當真不再管那紅衣女子,飛身想要離開。
不想身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我說了你能走了麽?
”一股強大的氣勁朝著他衝了過來,男子挨了一掌狼狽的跌落在牆頭上,看著院中神色不善的莫七飛身逃走了。
莫七一言不發地道追了上去,院子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薛鐵衣坐在輪椅上,看了看院中大大小小的水缸忍不住擡手掩鼻,“沒想到…陸夫人竟然還有如此雅好?
”
“……”我真是冤枉的很啊。
本大神可是個很愛乾淨的人,怎麽會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謝安瀾乾笑一聲,指了指兩人消失的方向問道:“薛樓主,不追麽?
”
薛鐵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輪椅,含笑看著謝安瀾。
謝安瀾忍不住想要撞牆,她腦子是被老和尚這些鬼東西熏壞了麽?
薛鐵衣看了看那泡在水裡恨恨地瞪著他們的女子,笑道:“看來,陸夫人已經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了?
”
看著那女子震驚的神色,謝安瀾笑道:“我在上雍仇人真心不多,看我不順眼的人或許有,但是就算找我麻煩也不會讓一個女人來。
在上雍,這樣相貌出眾,衣著不凡,還武功不弱的女子可不太容易找到。
”來了大半年,她也就認識一個薛棠兒,一個葉無情,或許再過幾年還要加上一個寧疏和高綾兒。
總之,東陵特別是上雍真的不流行女子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