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謝安瀾看著她,陸離道:“這個村子不對勁,別的不用管,先將…母親和那個老婦人分開!
”他相信薛鐵衣的判斷。
“是,公子!
”薛鐵衣神色冷肅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有些昏暗的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片刻後,陸離方才道:“以前我曾經聽人說起過,有些地方的人…世代以盜匪為生。
但是他們卻並不像一般的盜匪落草為寇,聚集在一處與官府對抗。
而是隱藏在尋常百姓之中。
就連同一個村子的人,鄰居,甚至是他們自己的子女妻子都不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
而這些人匪徒比起落草為寇的山賊也更為狠辣,一出手往往都是毫不留情,斬盡殺絕。
”
謝安瀾臉色微變,“你懷疑…這個村子就是?
”
陸離道:“除非這地方真的有這種怪病,不許外人進也不許人出。
否則這一定是人為的,這些人往往會選擇偏僻的地方落地生根,或一年或兩三年隻需要出手一次就足夠他們逍遙快活好幾年。
”謝安瀾撐著下巴,“在這種窮山僻壤逍遙快活。
”
陸離冷笑一聲,“因為他們在外面不能見人,更何況,他們說村子裡的人不能出去,難道他們就真的不出去了麽?
”
陸離起身出去,片刻後帶著那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中年男子有些畏懼地看著陸離。
他可以對著薛鐵衣甚至是那兩個帶著兵器的侍衛耍花腔,但是面對著這個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幾句話的年輕人卻總有一種仿佛天生的畏懼。
“公…公子,想問什麽?
”
陸離問道:“你們家…是世代都在這個村子裡麽?
”
那人點頭道:“是啊。
咱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這兒土生土長的。
”
陸離道:“從你記事開始,你們這個村子裡來過多少外人?
我的意思包括,自己來到你們這兒的,入贅的,嫁過來的,或者像王姑那樣被撿回來的。
”
“這個…”那人低頭思考著道,“好像還不少,咱們村裡以前有不少姑娘嫁出去,也有娶回來的。
”
陸離道:“從二十年前開始。
王婆撿到王姑前後…”
中年男子道:“這個…撿到王姑的頭半年,我記得村頭老王伯家娶了兒媳婦,孫寡婦從娘家領了一個外甥回來養老。
撿到王姑之後…又有幾個人,後來有一次有個上山采藥的年輕人迷了路來了咱們村子裡,還給我們看病來著。
那年輕人不知怎麽回事在後山被野獸咬死了。
沒過兩天,村子裡也有兩個年輕人突然病死了。
原本我們也沒有在意,誰知道有一家人新娶進門的兒媳婦沒過幾天就病死了。
病死的模樣跟之前死得那兩個年輕人一模一樣。
再往後,隻要有外人來就會死。
而且還會連累的借住的人家一起發病。
本來這也沒什麽大不了,我們這裡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幾個外人。
但是不知道哪裡傳出來的消息,咱們村子裡的姑娘嫁出去,或者別的人出去時間長了也會死。
咱們這地方本來就偏,如今既沒有人願意將姑娘嫁進來,更沒有人願意娶我們這裡的姑娘了。
在你們來之前,上一次咱們村子裡有外人來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
謝安瀾若有所思,“你們不出去,怎麽知道出去的人會死?
”
中年男子道:“最開始的時候,屍體都被送回來了啊。
”
謝安瀾和陸離對視一眼,這麽遠的地方,除非是親戚或者是關系極好的人,誰會特意送一個人的屍體回來?
這地方太過閉塞,到底是真的出去之後病死了,還是根本還沒出去就已經被人害死了再送回來還真的不好說。
謝安瀾有些煩惱,早知道這麽麻煩就應該將裴冷燭帶上。
謝安瀾道:“應該不是病,也不是瘟疫。
瘟疫難以控制,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所以…應該是某種毒。
中毒的人在一定的時間之後,便會毒發。
如果沒有解藥,就會死去。
也可有可能…本來就沒有解藥,被下毒的人他們都沒有打算翻過。
讓所有人都小心一點。
盡量避免與村子裡的人近距離接觸,膳食全部以我們自己帶的乾糧解決,盡快確定她的身份,然後我們先離開這裡。
”
陸離點頭,“也好。
”
還沒等到薛鐵衣等人回來,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謝安瀾神色微變,站起了身來。
門外已經有侍衛冷聲道:“你們是什麽人?
”
“你們是什麽人?
”對方顯然也是來者不善,氣勢洶洶地道:“我們這裡不歡迎外人,你們立刻滾出去!
”
侍衛冷笑一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說不行就不行?
你以為你是誰?
”
說話的是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子,高聲道:“你們這些外來者都是害人精!
想要將我們全部都害死不成?
立刻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
“你試試看!
”
謝安瀾站起身來,對陸離做了個手勢。
陸離點點頭,也跟著起身走到了一邊。
謝安瀾打開門,神色淡然地看著圍在門口的一群人,冷冷道:“你們想做什麽?
”
對方似乎沒想到,屋裡竟然是一個絕色女子,先是愣了一愣,為首的中年男子眼底掠過一絲淫邪之意。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看在眼裡,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嗆地一聲抽出了身側的兵器,謝安瀾擡手按住侍衛的手臂,道:“稍安勿躁。
”
“各位…這是想要做什麽?
”謝安瀾淡淡問道。
為首那男子聲音倒是軟和了幾分,隻是道:“這位姑娘,我們村子裡的事情幾位想必也聽說過一些了,請各位立刻離開,對大家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