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道:“這麽說,若是有人想要報復陸家也確實是有可能。
不過,想要知道真相,隻怕還是要從衙門那個被抓住的女刺客入手了。
”
穆翎笑道:“這可就不關咱們的事兒了。
咱們還不如聊聊生意的事情,聽說你那個新開的沁芳齋生意很不錯啊。
”
聽他說起這個,謝安瀾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還行。
”
穆翎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
“洗耳恭聽。
”
穆翎道:“你不是說賺女人的錢最容易麽?
我也讓人看了,沁芳齋的胭脂確實不錯,但是像你這樣一家鋪子一家鋪子的開,實在是太慢了。
”
“所以?
”謝安瀾挑眉道。
穆翎道:“我們穆家雖然不做脂粉生意,但是銀樓,首飾行,綢緞莊卻不在少數。
如果能將你的胭脂放到這些地方一起賣的話……”
謝安瀾答的乾脆利落,“沒問題,但是有一個條件。
”
穆翎道:“你說。
”
謝安瀾道:“所有出售的胭脂都要用我沁芳齋的名號,統一包裝,統一價格,當然你自己店裡要做什麽折扣我可以不管。
但是定價要統一。
”
穆翎摸摸鼻子,“那不成了替沁芳齋做名聲了?
”
謝安瀾笑道:“你何不換一個想法呢?
我沁芳齋做得再大也不可能在所有的地方都開一家店。
但是沁芳齋有了名氣,別的地方沒有沁芳齋的人想要買自然隻能去穆家的店裡不是麽?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帶著你別的商品一起賣呢。
”
穆翎歎了口氣道:“反正怎麽說都是你有理。
”
謝安瀾笑道:“我這叫互惠。
”
坐在旁邊的蘇夢寒挑眉道:“既然如此,不知道陸夫人是否願意讓在下也摻一腳?
”
謝安瀾有些驚訝,“哦?
蘇公子也有興趣?
”
蘇夢寒淺笑道:“賺錢的事情,誰會沒興趣。
”
“願聽蘇公子的想法。
”
蘇夢寒道:“穆家的生意素來在陵江以北居多,而我流雲會卻在陵江上以及南方居多。
不如這陵江以南的地方的生意就劃給在下?
”
謝安瀾挑眉道:“陵江以南除了陵江下遊沿岸,和嶺南一帶別的地方都頗為貧瘠。
富庶之地距離上雍並不遠,如果順利沁芳齋很快就會開到這些地方,蘇公子這生意…莫不是為了照顧我?
”
蘇夢寒搖頭笑道:“之前穆公子和無衣公子不是還打算買船出海麽?
”
穆翎眼眸一閃,擡眼看向蘇夢寒。
蘇夢寒道:“流雲會的上船雖然出了不了遠海,但是近一些的地方卻還是可以的。
而且,嶺南沿海時常有許多外邦商人,隻要東西好,不怕賣不出去。
”
“原來如此。
”謝安瀾眼睛一亮,她雖然對商業和經濟史並不是十分了解,卻也明白每個時代其實都有著國家之間的遠程貿易的。
就如同,中國古代的絲綢之路。
商人並不需要將一個商品直接送到需要販賣的國家去。
隻需要賣給附近的國家的商人或者一些遊走的商人,這些商品自然會一站接著一站的傳出去。
雖然這樣利潤會少上許多,但是無疑安全系數會高上許多。
“穆兄,你怎麽看?
”謝安瀾問道。
穆翎點頭道:“沒問題。
”雖然他們有打算拓展海陸,但是穆家如今的商路卻還大都是往西走的陸路。
無論是水路還是海路,穆家的優勢都要低於流雲會。
蘇夢寒滿意的點頭一笑道:“那麽,就這麽定了。
”
謝安瀾道:“沁芳齋如今的產量還不高,要大批供貨,兩位隻怕還得等等。
”
兩人笑道:“這是自然。
”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看看這東西銷路到底如何。
”
談成了兩個大生意,謝安瀾心情十分不錯。
突然想起了昨晚陸離跟她提過陸聞的事情,隨口問道:“最近京城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發生?
”
“特別?
”端著酒杯,穆翎不解地問道:“什麽叫特別的事情?
”
蘇夢寒也是好奇,“出什麽事了麽?
”
謝安瀾道:“有人要陸離盡快離開京城,最好近幾年都不要回來。
”
蘇夢寒搖搖頭,“什麽人這麽無聊?
陸兄今年剛剛入朝為官,除非陛下將他外放否則親自離京,等於自毀前途。
”
謝安瀾一笑道:“我也覺得很無聊,但是總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種話吧?
”
蘇夢寒思索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一定要說今年什麽特別的事情的話,九月初胤安攝政王會來東陵算不算特別?
”
“宇文策?
”謝安瀾驚訝,“為什麽?
”
蘇夢寒道:“不久前睿王又跟胤安打了一仗,胤安吃了點虧,說是要議和。
”
謝安瀾和穆翎面面相覷,這個他們真不知道。
蘇夢寒淺笑道:“沒什麽,這幾年除非是什麽打仗,否則京城裡少有人聽說睿王又立了什麽戰功的。
這是應該隻有左右丞相和六部幾位主事者知道。
”畢竟昭平帝可不希望睿王的又打了勝仗的消息讓尋常百姓知道。
謝安瀾不解,“既然不是什麽大仗,那胤安損失應該不大,怎麽就要議和了?
”
蘇夢寒擺擺手,“這個誰知道?
要問宇文策啊。
不過,這事應該跟陸兄沒有關系吧?
”
謝安瀾搖搖頭,她也不明白。
不過還是真心的謝過了蘇夢寒。
“少夫人。
”門外,夥計進來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