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天色已經很晚。
樸大昌飯菜都顧不上吃,就招呼馮玉珍來到果園安裝水泵,擺帶子。
二人一直忙碌到了後半夜。
随着水泵砰砰砰的運行起來,清涼的河水順着果園扒好的灌溉溝湧向了一排排饑渴難耐的果樹。
樸大昌趁機将左手探入湧動的水源之中,淡淡的綠色生命本源被快速流動的河水稀釋。
被一顆顆果樹逐漸吸收。
那些枯萎的果樹葉子,在生命本源以及河水的滋潤下。
竟然慢慢的開始恢複了生機。
馮玉珍走過來激動的摟着樸大昌的手臂,臉上沒有絲毫的倦意。
“大昌,這樣連續澆上幾天咱果樹就全部有救了。”
“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你簡直太棒了。”
樸大昌咧嘴笑着。
“是啊,果樹有救了。”
“咱們用不了幾天就有賣不完的果子,嫂子,咱家的好日子馬上就來了。”
二人面面相觑,咧嘴笑着。
馮玉珍眼中閃着淡淡的柔光,伸手為樸大昌擦掉臉上沾染的泥水。
樸大昌也為馮玉珍拍掉額前秀發上的幹結的泥土。
倆人依偎着靠在果樹前,看着天上的淡淡的月光。
從來沒有感覺。
夜晚的景色竟然如此的美。
“真希望這一刻能夠定格,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隻有梨樹下的我跟你。”
“大昌,嫂子喜歡你。”
馮玉珍靠着樸大昌的肩膀,羞澀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也喜歡嫂子。”
“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家人的喜歡,是……”
馮玉珍深吸一口氣。
鼓起勇氣看向了樸大昌,一雙眼睛,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明亮。
“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嫂子不想跟你這麼不明不白下去,嫂子要……”
“噗通!!”
這靜悄悄的夜晚。
突然傳來一陣猝不及防的摔倒聲,緊接着,一陣疼痛引起的抽泣聲徹底打破了這個甯靜的夜晚。
也打亂了馮玉珍那顆騷動的心。
她又驚又氣。
驚的是這深更半夜他們果園竟然出現了外人。
氣的是,對方不知好歹的打擾了她的好事兒。
“誰?”
樸大昌警覺的叫了一聲。
伸手安撫了一下馮玉珍讓她呆着别動,自己則起身快步朝着那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大昌,拿着手電啊。”馮玉珍捏着嗓子提醒道。
“不用。”
樸大昌沉聲道。
現如今他修為精進不少,已經能夠做到簡單的夜視效果。
所以,沒有手電他也能夠看得清楚。
當然不用手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能夠将自己隐藏起來不被對方輕易的發現。
随着慢慢的靠近。
樸大昌終于看清了那個趴在地上哭泣的人。
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因為沒看清腳下的抽水帶子,所以直接被絆倒了。
此刻趴在泥潭裡,渾身髒的不像樣子。
之前的那股戒備瞬間放松了很多,樸大昌靠近男孩後問道。
“小孩,你是誰家的?”
“大半夜的來我家果園做什麼呀。”
小男孩掙紮了幾下沒起來,碩大的眼中含着淚看向樸大昌。
“哥哥,你能把我拉起來嗎?”
“沒問題。”
樸大昌伸手輕松把他拉了起來。
這個男孩有着比他身高更加輕盈的身體,臉上瘦的顴骨高高凸起,天知道他是有多少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男孩起來後對着樸大昌感謝道。
“謝謝哥哥。”
樸大昌問道。
“你還沒說你來這裡做什麼呢?”
“我來找大昌姐夫。”
小男孩将臉上肮髒的泥濘擦了幾下,露出了蒼白的五官。
那一瞬。
樸大昌腦中猛然有了關于此人的記憶。
香秀的弟弟。
香壯。
小名壯子。
“壯子??”
黑暗中男孩并沒有看清樸大昌的長相,當然他也隻是見過樸大昌一次。
對于樸大昌的長相也沒有太深的印象。
壯子一撓頭。
“你是我大昌姐夫?”
“呃,你叫我大昌哥就行。”
聽到樸大昌承認自己的身份,壯子激動的哭着抱住樸大昌大腿。
“嗚嗚,大昌姐夫,我終于找到你了。”
“你先别哭,跟我說說咋回事?”
“你咋自己深更半夜的跑來了,你姐呢?”
樸大昌蹲下來為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還有沒有擦幹的泥水,哄着他問道。
壯子哽咽了好一會,才張嘴說道。
“我餓。”
“我都一天沒吃飯了,我想吃紅燒肉。”
“你個臭小子要求倒是不低,走,我讓我嫂子給你弄點吃的。”
樸大昌氣的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随後就帶着他找到了馮玉珍。
馮玉珍知道這個孩子是香秀的弟弟之後,心裡忽然産生了強烈的不安。
“嫂子,你先帶着壯子回家給他弄點吃的,我再擺一次帶子就回去。”
馮玉珍點了點頭。
領着壯子往家走,路上不斷的對着壯子問道。
“壯子,你咋自己來了,你姐呢?”
“你給我好好說說,你姐是不是在你們村已經結過婚了。”
壯子沉着小臉一句話都沒回答,等到馮玉珍不耐煩的吓唬再不說話就趕他走。
壯子終于憋着氣說道。
“我知道你,你是搶我姐夫的女人。”
“我就不想跟你說話,你要是趕我走,我就告我姐夫,他不會饒過你。”
馮玉珍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
“你這個小混蛋,叫誰姐夫呢。”
“大昌是我男人可不是你姐的男人。”
“你再亂叫,我,我回去做了紅燒肉也不給你吃!”
一聽紅燒肉壯子眼睛瞬間就亮了。
“我,我不亂叫了。”
“那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準叫大昌姐夫。”
“那我該叫啥?”
“呃……”
“就叫,姨夫。”
“對,叫我姨,叫大昌姨夫,隻要你叫的好我紅燒肉管你吃夠。”
馮玉珍眯眼笑道。
“好,我聽你的。”
壯子幾句話就被馮玉珍給忽悠的改了口。
要是被他香秀姐聽到,不知道會不會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