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
王悍眼巴巴的問道。
“防着點釋厄。”
王悍怔了怔,上前挽着帝佬的胳膊一副抱大腿的模樣兒。
“老頭兒,這個釋厄到底是什麼來路,好幾次都沒給這個孫子弄死,我咋總感覺這孫子以後要方我。”
帝佬想了想,“他...應運而生,厄運。”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王悍已經明白了。
“那這孫子就是天命大反派呗?”
帝佬笑了笑,“這就看他的造化了,世事無常,最終是釋厄強,還是那個她強,就不得而知了。”
從王悍的懷中抽出胳膊,帝佬再度詢問道,“去看你葉姨了沒有?”
“看了,小老太太還惦記你呢,您老不去看看?再續個前緣啥的?”
帝佬想都不想朝着王悍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岔開了話題。
“你是要去遺失之地對吧?”
“對。”
“注意安全。”
頓了頓,帝佬回過頭看着王悍,沖着王悍笑了笑,擡起手在王悍的肩頭拍了拍。
那個表情王悍一陣恍惚。
有一種老一代即将卸任,将重擔交給下一代一般。
王悍還想問點關于真我秘境的事情,帝佬似乎是早就有預料,“姬玄那老家夥年輕那會兒也沒少坑人,他當年都能從真我秘境安然無恙的出來,你也沒問題。”
這麼一說,王悍也放心了,正好去姬家找姬玄取取經。
目送帝佬離去。
王悍呼了口氣。
辨認了一下路線。
給朱棟回了個消息。
之前還以為姬玄這個老家夥是跑到遠處找機會在行動,沒想到這個老家夥扛着初六直接跑得沒影了。
王悍在車裡面翻出來一包煙點了一根,随意找了件幹淨衣服套上,找了個地方拾掇了一下,精精神神的開車準備去姬家把初六接出來。
一個小時四十分鐘的車程。
入眼的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巨大山莊。
雖然莊園不咋大,但有山有水有樹林,遠遠望去,鄰裡老幼挺和睦,老少爺們更合群。
門口一棵參天大樹,走進了才發現那棵大樹是金屬材質,上面寫着姬姓的由來以及發展。
裡面還有三皇五帝的巨大雕像。
磅礴大氣,望而生畏。
相比起來其他王悍去過的家族,姬家不算奢華,與其說是一個莊園,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村落。
王悍把車停下來的刹那。
就有好幾道氣息朝着這邊探查而來。
王悍跳下車跺了跺腳,從車裡面取出來給姬家帶的屠神槍。
環顧四周,欣賞了一下周邊景色。
這才邁步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過了大門是一個院子。
就像是整個山莊的咽喉。
想要進去還必須得經過這裡,這也造就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優勢。
院子裡還站着不少人。
王悍掃聽了一耳朵,都是姬家下面的那些附庸家族跑來求着幫忙辦事的。
一幫人都是三三倆倆的站在一起小聲交談。
王悍大步流星的朝着裡面走去。
一個牙有點黃看起來三十多歲的胖子一把拽住了王悍。
“老弟,有号兒嗎?”
“啥号兒?”
“想進去得排号兒啊,看不到這麼多人都在等着呢?插隊挨揍可沒人管,第一次來?”
牙有點黃的胖子打量着王悍,一邊從旁邊一個自動取号機上給王悍要了個号遞了過來。
“确實第一次來。”
“嗐,不知道也正常,拿着拿着,來幹嘛呀?”
“找姬佬。”
胖子愣了一下,“找基...哦哦哦,找姬老?”
“嚯,你丫還挺會找,你誰家的後生啊?姓啥?”
“姓王。”
胖子一拍肚皮,樂呵呵道,“姓王?本家啊,我叫王詩詩,大家都叫我王八萬。”
王悍樂了,“名兒挺别緻。”
“你叫啥啊老弟?”
“王悍。”
“王悍?嚯,你這名兒不是更别緻嘛,還跟我們家小太保撞名了。”
王悍打量着王詩詩,“你們家小太保?”
胖子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指着自己驕傲道,“不知道了吧?小太保就是我們家的,我倆平輩兒,他是我親親兒的堂弟,他爸是我親叔叔。”
“他知道這事兒嗎?”
“你這小子咋還跟我擡杠呢,他是我堂弟,那能不知道嗎,我倆前兒個晚上還一起喝的酒,他最愛喝的就是五糧液,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吹了一瓶,你不知道,那小子可能吃肉了,一個人吃了兩個虎皮肘子,臨走前,我還給他孩子包了一個紅包呢。”
王悍看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王八萬,若非老子就是王悍,真就信了他說的了。
看了一眼号,四十九号,這特麼普通人想要進姬家辦事還挺困難。
王八萬笑了一聲,“你事兒挺着急?”
“還好。”
“你要是事兒着急的話咱倆換一下号兒,我是十九号,現在到十七号了,馬上就是我。”
“你人還怪好嘞。”
王八萬一擺手,“嗐,客氣個雞毛,都是本家,出門就是自家人,把你号給我,這是我的号你拿着老弟。”
王悍笑了笑。
剛要說話,王八萬忽然彎着腰滿臉憨态可掬的笑容伸出手,“姬叔叔。”
王悍轉過頭,就看到姬季曉滿臉笑容的朝着王悍走了過來,還沒到跟前,就伸出手想要握手。
“老弟!你可算是來了!”
王八萬的手懸在半空中。
王悍很自然的把姬季曉的手撥到了王八萬的手上。
王八萬怔了怔,詫異的看着王悍。
姬季曉打量了一下王八萬,“你是...”
“叔,我是王詩詩!”王八萬立馬舔着臉笑道。
“王詩詩?”姬季曉有點沒記起來。
“我還叫王八萬!”
姬季曉立馬記了起來,“哦哦哦,被人仙人跳坑了八萬那小子是吧?”
王八萬舔了舔嘴唇。
擠出來一個笑容,“是。”
“行,有事兒先去辦吧,我這兒還有貴客。”
姬季曉拍了拍王八萬的肥厚肩膀,轉過頭看向了王悍。
“小太保,裡面請。”
王八萬肥膘一抖,“小...小太保?”
王悍回過頭看向了王八萬似笑非笑道,“你剛不是說,咱倆前兒晚上喝的酒,酒還沒醒呢?”
王八萬擠出來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看着王悍離去的背影,狠狠一跺腳。
“媽的,真人在眼前我還瞎幾把裝逼。”
王悍叼着煙在姬季曉的帶領之下進了門。
“酒菜已經備好了。”
“那個往後稍稍,先去見一下老爺子。”
姬季曉愣了一下,“老弟,家父說是有事情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王悍笑了一聲,輕車熟路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姬季曉跟在王悍後頭,發現王悍就像是來過好多次了一樣。
不多時。
王悍就看到一個不修邊幅的老家夥撅着腚生火準備做叫花雞。
“爸?您不是有事情出去了嗎?”姬季曉詫異道。
姬玄回過頭,手背蹭了蹭鼻尖黑灰,打量着王悍,“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死不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老天師過去救駕,沒想到是胖子親自過去了,那胖子現在牛啊,我他媽都怵三分了。
别傻站着,給根煙啊爺們兒。”
王悍過去給點了根煙。
姬玄重新趴在地上撅着腚生火。
看老家夥的那個姿勢,王悍是真想上去給個千年殺。
老家夥似乎是猜到了王悍的想法,直接放了個屁。
王悍捂着鼻子扇着風往後退了退。
初六被随意扔在不遠處臉都埋在土裡。
王悍給扒拉了過來。
姬季曉看着還在忙活的姬玄道,“爸,後廚都做好了酒菜。”
火苗竄動,姬玄添柴煨火,“那能一樣嗎?廚子做的和我做的那能比嗎?我親自做的,誠意都放在這裡了,這小子不得感動的給我磕一個。”
姬季曉吧唧了一下嘴。
王悍夾着煙蹲在一邊一陣失笑。
姬玄忽然回過頭看向了姬季曉,“唉?這小子是不是扒過你褲子?”
“爸,那都過去了。”
姬玄罵罵咧咧道,“慫包蛋!要給我,這小子後半輩子都沒褲子穿!”
姬季曉尴尬的笑了笑,沖着王悍眼神示意他家老爺子就這樣,别介意。
王悍已經有所領教。
姬玄給王悍扔過來一個酒壇子,“爺們兒,喝口我獨門秘制的陳年果子酒,暖暖身子。”
王悍也不客氣拍開封泥喝了一口。
“咋樣?”
“味道有點怪。”
“我的這個酒你得猛喝,然後回甘,再喝一口。”
王悍又喝了一大口。
“咋樣?”
“還是有點怪,你這酒曲搞錯了吧,有點酸。”
姬玄怪笑道,“能不酸嘛,那特麼根本不是酒,是特釀醋。”
王悍黑着臉。
棋逢對手了屬于是。
低估這個老家夥的人品了。
“愣着幹啥?去拿兩壇子好酒過來。”
姬玄瞅了姬季曉一眼。
姬季曉轉身去取酒。
姬玄搓着手,等火堆差不多了,把泥巴荷葉包好的雞放了進去。
回過頭看了一眼王悍,把最後兩口煙嘬了,煙把兒扔進了火堆裡面。
沖着王悍招了招手,王悍剛要掏煙,姬玄一把摁住王悍,從王悍兜裡掏出來兩包煙,挑了包好的塞進了自己口袋。
“媽的,你小子真的是...頗有我當年風範,幸虧機靈天賦好,不然早他媽被人打死了。”
點了根煙,姬玄烤着火,“這上了年紀之後,日子過的是真他媽的快,也不知道是活一天賺一天還是活一天少一天。”
王悍叼着煙蹲在旁邊,烤着火。
姬玄從一邊扒拉出來了兩個烤紅薯給了王悍一個。
王悍檢查過後發現沒問題這才吃了一口。
姬玄見狀嘿嘿怪笑一聲,吃了口烤紅薯後。
“去青牛宮給你老子上過香磕過頭沒?”
“去過。”
“我也去過,說實話,我總是不相信你老子就那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