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啊！如果娶了，事情就不是今天這樣子了。

　　老太太盯著陸程文，眼神裡都是怨與恨，幾乎咬著牙道：「他負了我！」

　　陸程文快哭了：「他真不是東西。」

　　老太太似乎回憶起了當初的羞辱，眼神越發兇狠：「因為他，我成了天武的笑柄！」

　　陸程文道：「我不是我師父親生的。」

　　老太太咬牙切齒：「你們師徒，要辜負我們兩位聖女麼！？」

　　「我……」陸程文努力緩解尷尬氣氛：「啊哈哈哈……誤會啊誤會，其實呢，剛剛真的是一場誤會。我之前真不知道這東西是幹嘛的，不如我們重來一下，姐姐，您先把聖女令還給我，我重新選一次怎麼樣？」

　　柳如風瞪起眼睛：「你說什麼！？」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初次見面，對對方還不了解，這麼突然給您聖女令，而且我還不知情，我怕玷污了姐姐您的清白……」

　　「天武人，說一不二。陸程文，你敢負我，我就先殺你，再自殺！」

　　陸程文不知道怎麼辦了。

　　徹底慌了。

　　「不至於吧……一個小誤會而已。」

　　「你剛剛說得，『不用我們說，你們也知道這東西的份量吧』，現在你又說不知道它是做什麼用的，你在耍我嗎！？」

　　老太太道：「天武的榮譽，不容踐踏！陸程文，要麼，你迎娶聖女，做天武的女婿。要麼……」

　　陸程文發現，周圍的人都已經開始恨上自己了。

　　那些男人盯著自己，像是盯著殺父仇人。

　　柳如煙立刻起身跪下：「師祖、姐姐，陸程文應該隻是突然之間被嚇傻了，他不會羞辱我們天武尊嚴的，而且平時他和姜家、墨家等一些大人物聊天，提起我們，也從來不稱呼我們為魔族。反而經常為我們辯解、反駁。」

　　「哦？是嗎？」

　　柳如風道：「如煙，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柳如煙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氣：「如煙奉命捉拿龍傲天失手，遇到了很多五老翁級別的前輩、高手。也穿梭於各大豪門、家族、門派之間一段時間了。和陸程文在一起，是逼不得已。但是陸程文除了解毒，其餘時刻對如煙都是以禮相待，並沒有占如煙的便宜。」

　　「而為天武族人說話，也是因為……他從如煙身上看到了天武族人的善良、勇敢、信守承諾，和並非天生好戰。也正是因為這樣，如煙才視他為朋友、知己、兄長。並無私情。」

　　柳如風哼了一聲：「他打不過你，當然要騙你。」

　　「不。」柳如煙擡起頭：「他很厲害，一個人能打七星散仙所有人。」

　　柳如風道：「我看到了，那是因為他身上寶貝多，而且有帝王火種，才能超常發揮。而且那力量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他根本運用不好，還時刻有失去自我的風險。」

　　柳如煙道：「如果他將來可以運用了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

　　對啊，現在用不了，如果將來能用了，豈不是很厲害！

　　柳如風道：「替天武人說話？呵，他剛剛溜須拍馬的樣子，你也見到了，他這種人，有什麼原則立場？」

　　「有！」

　　柳如煙看著柳如風，此時勇敢又激動：

　　「如果他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如果他是唯利是圖的奸商，如果他是左右飄搖的騎牆派、偽君子，他為什麼要當眾斬殺姜小狗！？姜家是以他的實力，根本得罪不起的豪門望族！」

　　「姜小狗提出的要求，但凡是個軟骨頭，一定會為求自保而答應下來。甚至會為了巴結姜家，甘當走狗，極力表現！」

　　「他和姜小虎是結拜兄弟，和姜小狗有兄妹之情，有這樣的背景，何必要將自己置於和姜家不死不休的地步？還被姜家一路追殺！」

　　「這說明，他雖然喜歡溜須拍馬，但是隻是因為他想息事寧人，他不想和任何人爭鬥。他弱小，面對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勢力，第一想法是自保。可是當內心的底線被碰觸的時候，我敢用生命保證，陸程文，是最信得過的人！」

　　柳如煙說完了，大廳裡一陣沉默，沒人吭聲。

　　似乎都在思考。

　　柳如煙看眾人沒反應，繼續道：「就是剛剛，殺了姜遠姝就可以獨活，他做了麼？他最恨姜家人，可是因為和姜遠姝相處日久，也有了感情，所以寧死也不會傷害她。」

　　柳如煙低下頭，深吸一口：

　　「據如煙觀察，陸程文是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隻是……他喜歡用嬉笑怒罵、放蕩不羈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的情感、隱藏自己的弱小。哪怕是夏家的夏穎，也測試過了，認為他是可以為了陌生人犧牲自己的那種英雄性人格。這個姜家人都知道！」

　　柳如風看著陸程文。

　　陸程文站在原地，回頭看姜遠姝：「哇，她比我還能胡謅。」

　　姜遠姝看著陸程文笑了：「你真煩人。」

　　柳如風道：「好啊，但是今天他給了我聖女令，如果不娶我，就是侮辱天武一族。如煙，這你怎麼看？我們天武族，是不是誰都能拿著聖女令來調侃一番，然後瀟灑離開？」

　　「這……」

　　柳如風道：「不重信義，說話不算的人，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陸程文，你，還有那個姜遠姝，留個遺言吧。我們會把他們傳達給你們的家人。」

　　然後闆著臉：「準備動手！」

　　「等一等！」

　　陸程文看到，老太太又閉目養神，似乎是睡著了。

　　陸程文突然一笑：「姐姐，不妨告訴你。經過了這一波三折，我發現，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

　　柳如風面無表情：「哦？是嗎？」

　　「是啊！」陸程文走過去，一把牽住柳如風的手，柳如風大驚，就要抽回來，卻被陸程文死死攥住。

　　「姐姐貌若天仙，玉潔冰清，我從沒見過像姐姐這麼迷人的女人。」

　　柳如風氣的臉色慘白，但是慘白之上，還有兩朵紅霞飛上了臉頰。

　　「放肆！你放手！」

　　「我不放！」陸程文開始撒嬌：「我這輩子都不放，哇，姐姐的手好滑哦！你用什麼牌子護手霜？」

　　柳如風使勁兒抽出手，後退半步，竟然慌亂無比。

　　「你……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姜遠姝道：「對！你不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