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家屬,這是誰給你們開的方子呀?這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呢。」
董彩蝶:「是柳河村的陳陽醫生,剛才在走廊上碰到的,他說能給我老公止痛。」
藥房裡的李醫生一笑:「瞧瞧,果然是個赤腳郎中開的葯,是個村醫。」
他嘲諷地說。
可身邊沒回應。
扭頭見到盧教授眼睛放光。
捉著藥方的手,都有些發抖。
「盧教授?你這是怎麼了?」
盧教授說:「你小子,說話可注意點,陳陽可不是普通人,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在醫院,快去拿葯,快快快!」
盧教授親自動手了。
拿著藥方,巡迴在藥房右側的中藥櫃。
臉上寫滿了朝聖表情!
幫一個村醫找了藥方,盧教授隻覺得是充滿榮幸。
「怎麼了呀盧教授?不就是一個村醫開的方子嗎。」
李醫生不明所以,一臉的茫然。
「你懂個什麼!」盧教授有些厭惡李醫生打斷自己思考,順口解釋說。「上次大家聚餐的時候,你師傅沒告訴你,按壓止血術重現人間了嗎?」
「哎,這事兒我可沒忘。」
李醫生顯然背得滾瓜爛熟:「手指按壓止血術,興盛在幾十年前的老中醫手上,當時止血方法療效欠佳的背景下,催生出來的一種特殊的止血手法,您突然提起這個幹什麼。」
盧教授撇撇嘴:「陳陽使用了手指按壓止血術,在咱們醫院挽救一名患者的命。」
「誰?這個村裡的醫生,陳陽?」李醫生好像沒嚇到。
盧教授介紹完,他呆若木雞。
藥房外面,著急等待的董彩蝶,也聽到了兩人的交談,眼神裡的光彩更濃了。
心裡之前少許的憂鬱,和不信任,也平復下來。
「那個……盧教授,這個陳陽很有名嗎?」
盧教授抓了葯,正在精確分量,聽到董彩蝶的詢問,很鄭重地點點頭。
「他……可不是有名沒名的問題,但凡是經過他治療的患者,無一不是對他的醫術非常認可,要不是前一段時間,有人陷害他,我跟你講,他現在在咱們人民醫院,也同樣有一席之地。」
盧教授這麼推崇,藥房裡的其他醫護人員感興趣了。
「我和你這麼說吧,這一段時間江城市人民醫院,人員變動比較頻繁,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村醫,這事兒明著說不好聽,等你們待久了就明白了,這個陳陽,現在都快成咱們醫院的傳說了。」
盧教授在醫院裡風評很好,同齡人中他是益友,晚輩面前是良師。
不過為人較為古闆,很少會誇別人。
或者說,這人天生就不會吹噓,巴結……
今天改常態,說陳陽,竟是如此推崇,大家都好奇。
按照藥方上的指示,把藥材入了罐,揚湯止沸,滾了三滾。
就把中藥水倒了出來,這一倒進鐵盆子裡,旁邊幾個女孩,當場打起了噴嚏。
「這味道也辛辣了,這一般人受得了嗎?」
盧教授也是吃了一驚,之前他的判斷並沒錯,這加了川椒和透骨草,這葯汁兒,真是嗆人得很。
別說是喝了,光是聞一聞,渾身都是熱汗。
「盧教授,你覺得咱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呀!」李醫生在旁邊詢問!
「別廢話,我怎麼可能認錯人。」他想了想:「我把葯親自送上去,看起來這葯應該是治外科病的,你們去通知一下今天值班的外科主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盧教授話說得隱晦,但大家明白,陳陽醫術那麼厲害,不避諱地在江城人民醫院開藥方。
這會不會是外科醫生給誤診了?
情商高一點的就明白了,轉頭出門去找今天值班的外科醫生。
盧教授推了推眼鏡,想了想戴上了一副口罩,主要是這湯水太嗆眼睛。
這來到藥房外面,就找到了董彩蝶。
「大妹子,你老公在哪兒呢?這葯已經熬出來了,我替你送上去。」
董彩蝶沒想到,盧教授這麼熱心,感激地說了一句,端過了葯盆,手腳麻利地向樓上趕去。
這一路上引起很多人矚目,倒是見過中醫藥房這邊,端出來小瓦罐兒的葯湯。
像今天這樣,用一個盆子裝著,味道還這麼怪,都有些側目。
董彩蝶不顧及其他人的眼神,隻想讓丈夫好起來,別再受苦,這步伐非常快。
盧教授跟在後面,一瞧見這個董彩蝶,什麼都不顧及……
一個勁兒地往上跑,就覺得這病情肯定是嚇人得很。
他的心裡也沒底了。
「難道今天人民醫院的醫生,又要因為某些事卷進誤診事件裡了?」
醫院六層,住院處右半段。
出電梯就瞧見了坐在走廊椅子上,淋漓大汗,右腿包裹在厚厚紗布中的男人。
也見,男人邊上,陳陽臉色平淡的站在那兒。
盧教授心裡的大石頭,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陳陽醫生?我是盧驄啊,你還記得我嗎。」
盧教授搶先打招呼,正所謂先聲奪人,他擺出自己的態度,再不濟一些,陳陽也不可能伸手打笑臉人。
走上前來湊到面前,陳陽擡頭瞧了一眼,溫和地點點頭。
「盧教授啊,您怎麼趕到這兒來了?」
盧教授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很鄭重地說。
「陳陽醫生,你看……你也算是江城市人民醫院的人了,你怎麼不讓護士去抓藥呢?讓大妹子跑了這一趟,可辛苦了。幸好……被我認出了是你的藥方,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來了醫院呢。」
盧教授這話拐了個彎兒,但也算是給陳陽提了個醒。
陳陽稍稍一想,就明白過來了。
盧教授專程來這兒,顯然是做和事佬的。
估計人家是誤認為,陳陽之所以開方子幫助董彩蝶,是因為醫院裡的醫生誤診了。
這搶先來這兒,就是為了先平息一下陳陽的怒火,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周旋一下,別弄得人盡皆知。
這產生了誤會,是陳陽也沒想到的,所以他回答說。
「盧教授,這位患者,是在搬運過程中被砸了,當時應該是有所癥狀,回家之後不幸摔倒,導緻患處再次受傷,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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