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他和江凡見面的時候，無比確定這就是個菜鳥。

　　那時候他對於氣的操控，可以說是不堪入目。

　　當時被教育得那麼慘。

　　可這才過去多久？

　　一年的時間都沒到。

　　掌握了方法的他，已經到了源境三級了。

　　上一次江凡和龔偉交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來了。

　　隻不過當時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這傢夥……要是在資源豐富的情況下，從一開始就掌握了方法的話，不知道現在有多恐怖。

　　現在又得了大悲手。

　　秦尚估計，用不了幾年，江凡就會進入下一個大階段。

　　而這，是發生在一個來自民間，一個成為先行者一年左右的人身上。

　　又是親兒子，又是天才的。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

　　江凡心無旁騖的鑽研著大悲手，一邊還按照其中所說的特殊運行氣的方式去運行氣。

　　手掌上縈繞著一層看不見的氣流，但是空氣卻微微扭曲，證明確實是有東西存在的。

　　這種特殊的運行方式，如果沒有人指導，或者是沒有這樣的文字記載，要靠自己去摸索出來，除非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弄巧成拙。

　　不然誰能夠想象出來？

　　這是一種類似於引導氣到雙掌之後，對氣進行壓縮，然後再以一種江凡無法描述出來的方式，將氣通過手掌排出去。

　　這可不是一陣風一樣的排，而是將壓縮的氣，通過這種類似於軌道發射的方式，排出去。

　　這他丫的，就是把人體當成槍，手掌就是槍管子，而壓縮之後的氣就是子彈，瞬間發射出去。

　　猛。

　　江凡還在嘗試中，就已經覺得很猛了。

　　直到看完，江凡才停了下來，這玩意兒絕對是需要花時間去練習的，是說看過之後就立馬就能夠完成的。

　　就像組裝槍械一樣，散亂的零件拿到你眼前，不懂行的隻有發懵。

　　胡亂操作的話，其中哪一個步驟錯了，最後直接炸膛。

　　「你會這玩意兒嗎？」

　　秦尚咽下一大口黃瓜，「當然會。」

　　「卧槽，你這黃瓜哪裡來的？」江凡這才注意到秦尚手裡面拿著根黃瓜在啃。

　　「冰箱裡拿的，怎麼了？」

　　「我這兒很少開火的，我腸胃不好，平時經常便秘，有時候就用黃瓜來通暢一下，也不知道你吃的那根是不是用過的。」

　　秦尚：……

　　秦尚無言的看著江凡，手裡的黃瓜瞬間就不香了。

　　有一種從嘴噁心到胃裡的感覺。

　　「你最好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不然我真把他的半截黃瓜塞屁眼裡面。」秦尚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當然是開玩笑的，江凡有那麼噁心嗎？

　　一個小小的便秘，他自己難道還不能搞定了嗎？

　　不過對於秦尚而言，他吃了，自己也說了，即便是沒有這種可能，他腦子裡面剛才肯定也想象過那種畫面了。

　　這就已經足夠。

　　「快把剩下那截吃了，跟我演示一下這個。」

　　還吃？

　　還吃個雞毛。

　　秦尚直接把手裡剩下的一截黃瓜扔進垃圾桶，然後左右看了看，在沙發上找了個抱枕。

　　把它固定到了客廳的桌子上，這樣抱枕的前後左右，四方都是空出來的，就算秦尚出手，也不會觸碰到其他地方，造成損壞。

　　「這東西，其實也是操控的一部分，隻不過是把操控外向化了，你把它當成一種推射器來想，隻是要有正確的方式。」

　　秦尚一邊說著，一邊隨意的擡起右掌，江凡頓時就感覺到氣在他的手掌上面遊走。

　　先行者之間，這種對於對方，對於去的感應是很敏感的。

　　「看好了！」

　　秦尚手掌上縈繞的氣越來越微弱，但是江凡卻明顯的感覺到，他手掌內部所積蓄的力量越來越大，從他手掌上面那發達的肌肉不斷跳動，青筋鼓動，就能夠看得出來。

　　隨著秦尚微微彎曲雙腿，隨後猛的一掌朝著那被固定在桌面上的抱枕拍去。

　　中間還隔著有半米的距離，一個無形，但卻因為壓縮空氣，又形成了一個掌印，那掌印向著抱枕推動，眨眼間就已經接觸到了。

　　然後。

　　嘭的一聲。

　　羽絨抱枕頓時就碎裂開來，裡面的羽絨滿客廳的飛，像是冬日的雪被加了一台吹風機一樣，加速流暢。

　　卧槽。

　　那是什麼？

　　剛才那空氣壓縮出來的形狀？

　　一個手掌？

　　歪日。

　　江凡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尼瑪，會不會太酷炫了一些？

　　江凡不自覺的就想到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是不是當戰力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從天而降拍出這一掌，就可以達到那種地面上印出一個超級大掌印的效果？

　　咕嚕。

　　江凡咽了咽口水，倒不是覺得震驚得不能接受，現在的他，什麼玩意兒沒見過？什麼不能接受？

　　隻是覺得好猛，好帥呀！

　　「你剛才那一掌，要是拍在我身上會怎麼樣？」

　　「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江凡鎖眉沉思，似乎有想要嘗試的樣子。

　　「算了，其實打在你身上也沒什麼，反正肯定打不死你，因為咱們在的差距……」

　　他正想說現在咱們之間的差距不太大，所以就算打中了也沒什麼，頂多是受傷而已。

　　是想到幾個月前，要是江凡挨上這一掌的話，一掌下去，鐵定嗝屁。

　　「差距怎麼了？」

　　「沒什麼，你自己嘗試練習一下，我還有事，有什麼不懂的，下次任務見面的時候再聊。」

　　說完，秦尚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羽絨，開門就走了。

　　「你給我回來把屋子收拾了啊！」

　　這傢夥，弄得滿屋子都是羽絨，轉頭就跑路。

　　江凡看著還在飄散的羽絨，回想著剛才秦尚的一舉一動，再根據大悲手的文字記載，慢慢的嘗試了起來。

　　這一練，就已經是到了深夜。

　　江凡依舊樂此不疲，一直到付婧婧打來電話，江凡才收了架勢。

　　打了個電話讓張秋明安排人來把宿舍收拾一下，江凡回家吃飯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沒去公司，也沒去宿舍，而是每天起床吃了飯就去後山，抓緊一切時間練習。

　　這大悲手，對於江凡而言，就好像是沙漠裡的人，在饑渴難耐的時候，突然在你面前出現了一瓶淡水。

　　狂喝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