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扛着魔方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金屬魔方綻放出的昏黃之光,成了此層唯一的光源。
即便是這抹光,也微弱的仿佛随時都會熄滅一般。
隻見任傑的神情無比緊張,眼神極速掃射此層,根本就找不到方尖碑所在。
唯有那最中心的魔氣團上方,寫着猩紅的『999』!
這裡可以是999層,但也代表着無盡之意。
羅依望着那猩紅的數字,俏臉慘白:“咱們這是到底了麼?
傑哥!
我要是再跟你走一路,我就是狗!
”
特喵的這純玩兒命啊?
天知道這一層裡到底有多少十階惡魔?
光是看到的,就已經超過百尊了!
要知道,任何一尊十階惡魔放到外邊,都是足矣造成一場載入史冊的災難,而這深淵盡頭竟然關着這麼多?
跟大白菜似的,都爛大街了麼?
任傑落地根本就沒停,扭頭就朝着那最中心的魔氣團沖去。
在這種地方,停下就是個死,不說追兵,光是這些十階惡魔就足矣要了他們的命。
可開了琉璃閃的任傑剛沖出去,塔跟審判便随之一起傳送到了999層。
隻見審判眼中滿是狂躁:
“你甩不掉我的,就像是你洗不去手上的鮮血,甩不掉身上的罪孽!
”
“給我過來!
”
其大手朝着任傑所在猛抓,數之不清的荊棘鎖鍊如觸手一般纏繞而去。
然而這一次,任傑并沒有猶豫,回首對着審判就是一劍。
“三才劍?地道聖像!
”
一劍斬出,熾烈的劍光映亮了整座999層,隻見一尊身披重甲,手持巨劍的地道聖像刹那沖出。
其頭頂天,腳踏地,出現的一瞬,其龐大的身型就把蛙卵空間撐爆了。
随即地道聖像掄起巨劍,對着審判跟塔暴斬而下,恐怖的引力自劍身上迸發,一劍斬開六顆蛙卵空間。
将三隻十階惡魔,以及審判,塔的身子盡數碾碎,所有的物質都朝着劍身所在癱縮。
于這種恐怖的攻勢之下,塔跟審判也隻能盡量維持自己不死,至于反擊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聽審判高聲道:
“你就隻剩一劍了,你也距離自己的死期更進一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還有多少手段可用,噗哇~”
地道聖像所在之處,蛙卵空間已經崩成了一團,周遭一片混亂。
任傑額頭冷汗直冒,不斷借助陰影往魔氣雲團處狂飙。
“好大兒!
還要多久?
”
第999層的魔氣更濃,更有助于陸沉突破,隻見陸沉五官扭曲,夜叉之翼不斷吸收周遭魔氣,氣息極其不穩。
“快了快了…别催我!
”
良辰抱着腦袋,滿眼驚恐:
“是快死了啊?
”
就連秀豆都不說話了,臉白的跟白面口袋似的,我當初就該直接死在36層,何苦跟大哥下來遭這大罪啊?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
隻見任傑身前,一道龐大的血色魔獄大門虛影浮現,而後轟然撞開。
十階鎮獄天魔竟直接從血獄裡沖了出來,手持巨劍,朝着方青雲所在當頭斬來。
元澤瞪眼,發出尖銳暴鳴:
“有沒有搞錯?
追蹤啊?
都特喵幹到999層了,還甩不掉這家夥?
要不要這麼執着?
”
“靠!
不要用我的頭随便亂說話啊你?
”
隻見任傑深深吸了一口氣,竟擡手将紅豆頭錘朝着鎮獄天魔所在甩了過去。
就在甩出去的瞬間,金屬魔方塞進初雪折扇,而後拉着所有人化作陰影,躲進了紅豆的嘴裡。
就聽“铛”地一聲。
鎮獄天魔一劍狠狠的劈在了紅豆的腦門上,劈的她翻着白眼,鮮血流了一臉。
“唔~呃~輪覺~唔靠籬萊萊嘎嘴兒~%?…;#*’☆&c!
”
隻見紅豆的頭就像是棒球一般被鎮獄天魔劈出去老遠。
而一道信号彈則是從紅豆嘴裡射出,砸在鎮獄天魔的胸膛上。
周遭的十階惡魔當即撲過來,将鎮獄天魔按倒在地,一口咬在它的胳膊上。
任傑連忙從紅豆嘴裡鑽出,下意識地看向身側,不知何時,一隻青色的蝴蝶竟然出現在身旁,身軀如紙片一般輕柔,正輕輕地煽動着翅膀。
任傑渾身汗毛倒豎,面色驟然白了下去。
“卧槽!
”
下一瞬,那青色蝴蝶驟然炸開,化作驚世的毀滅風暴,碾碎一切!
任傑瞪眼,毫不猶豫的斬出了最後一劍。
“三才劍?人道聖像!
”
随着這一劍斬出,那柄木劍也徹底化作木屑消散。
隻見一尊無限高遠的人道聖像之影浮現。
其身軀大到蛙卵空間根本容納不下的地步,而其面容,也正是陸千帆的樣子。
他曾在山海境中用過這一手,正是站在藍星上向月球斬出那一劍時用的。
雖然這一劍之威,比不上陸千帆親自上陣。
但其威能要比上兩劍強太多了,強悍的從來就不是天地,是人。
就在人道聖像出現的瞬間,它便出劍了,整座999層中的黑暗被驅散,一劍斬出,劍光一直延伸到蛙卵空間外的虛無之中。
不知道多少蛙卵空間,惡魔被劍光撕碎,整座999層都随之震蕩起來。
而這時,那地道聖像甚至還未消失,兩尊聖像,同時向審判跟塔展開圍剿。
兩位執行官這次是真的看到了太奶在朝着自己招手,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這兩劍的威能依舊将他們驚的不輕。
審判的身體被劍光一次次的絞滅着,盡可能的維持着自身意識不散,于生死之間徘徊,可即便是這樣,虛空之中卻有魔劍衍生而出,将審判的身子不斷刺穿。
每刺穿一次,他的氣勢便暴漲一分。
其眼底滿是歇斯底裡的瘋狂,仰頭喃喃着:
“我罪孽深重,無藥可救,卻見不得世間半點不公,但…我卻找不到真正的公理,也沒資格去痛斥不公!
”
“或許…向自己求索,便能找到了吧?
”
“于是…我審判自我,尋找那座名為公理的天平,立于罪與罰之間,便可審判這世間一切的不公!
”
“此身罪未淨!
此命不可絕!
”
“吾名審判!
願于罪孽中永堕,斷罪懲惡,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