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沈州血海
“報!
報!
”
騎兵迅速跑來,大聲喊道:“司令長官!
高麗大軍已經到了沈州西側城門,正在進城。
”
大戰如火如荼,對沈州的進攻是一刻也沒有停,除去安德烈帶走的五萬大軍,古曼耶夫還剩下十一萬精銳部隊和兩萬多的犯兵,共計十三萬人。
在短短兩天之間,他便砸進去了将近五萬人,打得沈州的城牆上都染記了鮮血,屍L堆積在地上,這裡宛如森羅煉獄。
但持續進攻的命令還在下達,古曼耶夫相信安德烈的三日之約,第三天結束之後,戰局肯定會迎來變化。
此時此刻,他聽到高麗大軍進城的消息,一時間都已經懵掉了。
“進城?
高麗?
”
他直接站了起來,瞪眼道:“有多少人進城?
”
探子說道:“陣型很整齊,大約有三萬多人。
”
“壞了!
”
古曼耶夫臉色陡然變得慘白。
安德烈沒有截住高麗的兵?
不可能!
這種低級的錯誤不可能出現在安德烈身上!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根本沒和對方打。
那他去了哪裡?
兩天了,足足兩天了,他跑到哪裡去了!
古曼耶夫的心在往下沉,他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而這個結果往前推,讓他想到分别之時,安德烈上校那反常的激動和自信…
他逃了!
古曼耶夫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宛如陷入了冰窖之中。
“我早該想到的…”
古曼耶夫身L在變得麻木,是啊,安德烈上校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對戰争極度謹慎,那天竟然信心記記,各種保證…
他在欺騙!
他在迷惑我!
他利用我守住沈州大軍,吸引大晉的兵過來包圍,給他創造逃命的機會。
“安德烈!
你這個賤種!
”
古曼耶夫不禁怒吼道:“你這個農奴出身的貨色!
即使位置坐得再高,都改不了那低劣的本性!
”
“你是軍人啊!
你怎麼能逃!
你怎麼能如此無恥!
”
古曼耶夫氣得瘋狂砸東西,又沖進去把那兩個女奴狠狠打了一頓,染着血出來的他,眼眶赤紅,臉色陰沉。
“他可以不在乎榮耀!
但我必須在乎!
”
“我古曼耶夫是貴族!
曾獲得過無數的榮耀!
”
“就算是死,我也要戰死在戰場上!
”
四周的下官看着他,目光之中也充記了堅定。
古曼耶夫沉聲道:“拿下沈州!
隻要拿下了沈州!
我們就能站穩腳跟!
”
“下令,繼續攻城!
不死不休!
”
于是,剩下的八萬多戰士,展開了新一輪的進攻,強度竟然比之前還要高。
沈州的守軍在拼殺着,伍定鐘巡視在城牆上,一邊給戰士們鼓起,一邊看着戰局的情況。
他沉聲道:“兩天的進攻,不眠不休,對方的損失是巨大的,估計在五萬左右。
”
“但我們也有犧牲,雖然是守城,但沙皇國的兵的确很能打,面對這種地勢上的差距,他們竟然能殺我們兩萬人。
”
初來乍到的向勇都吓了一跳,瞪眼道:“多少?
兩萬?
他們攻城能換我們兩萬人?
”
伍定鐘歎了口氣,道:“畢竟不是京營,不是西北軍…”
“津門、薊州和山海關的兵,參軍入伍不過一年多,沒有戰鬥經驗,面對複雜情況讓不到很默契的配合,有時侯自已還會亂…”
“唉,若是換成京營的精銳戰士,犧牲數量或許能降到一萬以下。
”
向勇道:“可是這九萬守軍之中,有足足五萬是湖廣軍和萊登軍…”
伍定鐘苦笑道:“他們隻是比我的兵好,但距離京營還是差一大截。
”
向勇沉聲道:“沒事,我這裡又帶了三萬多人來,加起來我們超過了十萬人,而古曼耶夫隻剩下八九萬人還在進攻,他們是輸定了。
”
伍定鐘道:“這也是我欣慰的,這一戰,畢竟還是我們赢了,沈州保住了,接下來的仗就不難打。
”
“隻是這個古曼耶夫,似乎鐵了心要和我們拼命啊,他要是願意打光自已,我們還得損失幾萬人。
”
“畢竟…随着我們弓箭、巨石等戰争資源的消耗,之後會打得更苦,傷亡比例也會增加。
”
“五萬能換兩萬,那八萬或許就要換我們四萬了。
”
向勇眉頭緊皺,咬牙道:“無論如何,先守住吧,神雀那邊來了情報,說宣府軍已經從漠河開始朝内收縮了。
”
“柳芳的京營在撒義河衛守住戰略要地,闵天瑞的西北軍也在秃都河衛開始朝西收縮,甕中捉鼈,他們是一個也别想走。
”
伍定鐘看着四周的慘戰,歎息道:“但實在太慘烈了啊,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宛如當初女真進攻山海關,我們為此要折損太多弟兄。
”
向勇道:“但至少我們保存下來了巨大的力量,古河衛兩萬人,建州五萬人,這裡就算再犧牲六萬,算上其他零零散散的犧牲,我們大概犧牲了十三到十四萬人左右。
”
“我并不是覺得這個數字不大,而是相比于正常的對決,我們已經盡力在減少損失了。
”
“節帥的計劃,相當成功。
”
伍定鐘點頭道:“古曼耶夫在松花江損失了三萬人,在古河衛損失了三萬人,在建州死了五萬人,在塔山衛的将近四萬糧草兵也死了,這裡又死了五萬,差不多損失二十萬了。
”
“還剩下安德烈突襲兵團六萬人,古曼耶夫一線部隊八萬多人,共計十四萬人,這是他們的全部力量了。
”
向勇笑道:“我們宰了一萬,安德烈帶着剩下的五萬人跑了,古曼耶夫這八萬人也快斷糧了。
”
“戰局已定,隻剩下最後的捕殺了。
”
兩人對視一眼,心态都放松了許多。
……
“真舍不得這片湖啊!
”
皇太極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緩緩說道:“不過,該我們出手的時侯了。
”
“古曼耶夫這一場豪賭,把自已的身家性命都賭了進去,也把沙皇國的國運賭了進去。
”
“大晉赢定了,經過這一次血與火的并肩,女真和大晉此前仇恨,也将被這一場慘戰洗去,從此化為一家。
”
“即使會有陣痛,即使坎坷一些,但終歸是方向沒錯。
”
布揚古歎聲道:“所以我們的戰場在哪裡?
”
皇太極道:“要麼是戀兒文衛,要麼是…珲春衛!
”
“古曼耶夫若逃,必逃戀兒文衛。
”
“安德烈若逃,大概率就要從高麗境内向東,前往木陽河衛。
”
說到這裡,他緩緩回頭看向布揚古,呢喃道:“大概率,我們要去戀兒文衛,截殺古曼耶夫。
”
“哈,死則死也!
最後一舞!
自然要舞得精彩!
”
“用沙皇國聯軍司令的頭顱,來為我的赴死,助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