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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你得聽媳婦的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658 2024-11-27 16:07

  月色皎潔,撒在雪地上,如燃了把銀光。

  用了暮食後,再次出發。
老牛喘着粗氣,走幾步要停下來歇一歇,和前面的隊伍距離逐漸拉長。

  都是些老弱病殘,要是落後太多,一旦冒出山匪,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道路兩側是山林,樹影婆娑,瞧着陰暗極了,偶有夜鳥怪叫聲此起彼伏。

  虞聽晚喂了老牛幾口草料安撫,試圖拉着它前行。

  為此,慧娘格外心焦,就看見老牛被帶動往前踉跄幾步。

  慧娘:……

  一直知道晚娘力氣大,沒想到大成這個地步。

  虞聽晚:……

  她好像……還沒用力啊?

  車輪朝前滾動。

  老牛踉跄走了十幾步,才好不容易追上節奏,站穩身子,讓牛車恢複先前的平穩。

  不同方才的吃力,它這會走的格外輕松。

  很自信!

  氣都不喘了。

  甚至很快。

  虞聽晚:……

  就挺莫名其妙的。

  不過這是好事,姑娘樂見其成。

  她和慧娘雙雙松了口氣,生怕老牛再次罷工,便沒再上馬車,牽着缰繩在前面帶路。

  姑娘冷的哈了口氣。

  “那楊縣令是個為民辦實事的好官。

  慧娘低低:“隻要是冤案都接。

  這話……

  虞聽晚扭頭:“結果如何?

  慧娘比了個手勢:“我曾打聽過,說是半年就接了百起,破了三十多起。

  “不過為此得罪了不少人,還曾被人用黑布蒙上,打的險些沒了半條命。

  慧娘舉着出發前楊惟文讓捕快送的火把,感歎:“他要是管轄咱們澤縣,當初也不會……”

  虞聽晚沒吭聲。

  好是挺好的。

  但是好像不太聰明,一根筋。

  所以被其他縣令孤立了。

  被外放至此,即便空有一身抱負,可想要出頭冒尖,不同流合污,保持清廉就太難了。

  世道是渾濁的,随波逐流才是常态。

  在慧娘說話的空檔,青鴉揮着翅膀,停在了牛車上,綠豆大小的眼睛都不咕噜噜轉動了,此刻安靜的像個鹌鹑。

  嶽山已睡去了。

  魏昭卻仍舊清醒着。

  他面無表情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龐然大物。

  夜色暗湧下,伏猛已經跟了很久了。

  是的,它埋着頭用腦袋頂着馬車,往前推。

  許是怕被魏昭收拾,伏猛都不敢看他的臉色。

  它隻是試探着朝魏昭探去肉墊。

  還沒觸到,就被魏昭毫不留情的拍開了。

  伏猛的爪子喪氣地停在半空,卻沒有收回去。

  它絲毫不費力的繼續推着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肉墊又讨好的向魏昭貼過去。

  又被拍了。

  伏猛兇狠的眼睛閃着迷茫,為此很委屈。

  換成以前,它脾氣大是要咆哮的!

  可這會兒心虛不敢。

  青鴉膽戰心驚的看着。

  它眼裡閃過對伏猛不知死活的憐憫。

  青鴉挺直腰闆飛過去,試圖安撫。

  被猛伏一巴掌拍飛。

  突然。

  虞聽晚聽到後面牛車一聲凄厲的鳥叫。

  “嘎!

  都不等她回頭去查看,就看見青鴉顫顫巍巍飛過來。

  也不知受了多重的虐待,羽毛掉了不知多少根。

  虞聽晚:?


  “夫君。

  “你不會……”

  話音未落。

  傳來魏昭涼涼的嗓音。

  “嗯,是我,我喪心病狂連鳥都不放過。

  ————

  等徹底停下來歇息時,所有人都累的不輕。

  伏猛悄無聲息地去邊上的林子趴着,沒人知道它曾來過。

  虞聽晚很困了。

  牛車太小,睡不下。

  條件不好,在外面也顧忌不了太多,姑娘頂着淩冽的寒風,從牛車上抽出幾塊木闆往地上一拼,和慧娘兩人蓋上被子縮着就睡了。

  夜色越發濃稠。

  呼嘯的風卷席着樹葉的沙沙聲,吹到臉上,好似鋒利的匕首能隔開皮肉。

  哪裡有家裡舒服。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

  虞聽晚努力的掀開眼皮,就看見有人坐了起來。

  這個身形,絕對不是嶽山。

  還沒等她出聲,魏昭點開了煤油燈。

  魏昭冷的唇色發紫。

  可身上蓋的是家裡最厚的被褥。

  車上還有一小盆燃燒的炭火。

  可以說虞聽晚和慧娘兩個弱女子把能給的都給他了。

  魏昭知道他的身體有多差,走到這一步還不至于不知自身幾斤幾兩,非要逞強和她們換。

  他把邊上的嶽山蓋嚴實了。

  喉間的癢意磨人,喝了水也沒法緩解半分。

  他似有察覺姑娘眼睛正滴溜溜看着他,卻沒有出聲說話,從角落裡摸出一枚針。

  是慧娘平日縫制衣裳用的,出門前他順手拿的。

  用布料擦了擦,魏昭放在煤油燈上烤。

  耳邊傳來幽幽的嗓音。

  “你做什麼?

  虞聽晚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虎視眈眈盯着。

  魏昭淡淡:“放血。

  虞聽晚聽不懂。

  可魏昭直接将針頭刺入皮肉。

  這些時日吃的藥,效果還行,路上他把了脈,還有四天。

  他幾日前就說還能活五天。

  可見之前錢老頭說吃山參續命是沒有錯的。

  但底子這樣,便是再好的藥,也是強弩之末。

  頂多再撐幾日罷了。

  魏昭問:“照着這個速度,通往鎮縣要多久?

  這條路虞聽晚當年被胡大柱帶回來時走過。

  她下意識粗粗算了一下:“路不好走,估摸着還有二日到鎮上,鎮上再去城裡還得一日。

  魏昭沉默許久:“不夠。

  還剩下一日,就怕時間太急了。

  若是出了意外……

  虞聽晚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來不及思忖,就見魏昭在身上紮了一下,兩下……

  像模像樣的,好似真的是能救命的穴位。

  虞聽晚有那麼瞬間被唬住了。

  她張張嘴,呼吸微滞,輕聲提醒:“你輕些。

  姑娘嗓音有些抖。

  “範婆子那個傻侄子,你知道吧。

  “他就是小時候玩針,往身上狠紮了幾下,就抽搐口吐白沫了。
等醒來後就傻了。

  衛慎本來就有毛病,再出事可怎麼辦?

  魏昭足足下了五十多針,最後幾針落在指尖,濃稠的血冒了出來。

  魏昭幽幽:“半日。

  又拖了半日。

  隻可惜這方法隻能用一次。

  他曾見軍醫用過,說是翻閱了醫藥世家古籍,又研究了前朝潘老的針法,兩相結合琢磨出來的。

  可再難的針法魏邵就不會了。

  虞聽晚已經很生氣了,伸手:“把針給我。

  魏昭聽她用哄孩子的語氣。

  “你得什麼都聽你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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