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河。
他的部分事迹,我是從夏禾嘴裡知道的,河南人,最開始也很窮,九十年代初到了浙江杭州才開始發家,并且是靠着本地人王溱爍發家的。
王溱爍這個人,夏禾也講過一點,算是一個富二代,做人可以,在杭州本地圈子裡人緣特别的好,這也是他做生意能夠那麼成功的原因。
最初蘇天河和王溱爍兩人搭夥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蘇天河負責翻臉,冷漠無情,王溱爍負責人情世故方面,一旦遇到生意上不好拒絕的,全部推給蘇天河,讓蘇天河來出面唱白臉。
可以說,蘇天河能夠有今天,真的要感謝王溱爍了。
可是王溱爍卻被蘇天河親手從恒鑫大廈58樓辦公室推了下去,公司的股份被蘇天河接手,女人成了蘇天河的金絲雀,連兒子都認賊作父叫蘇天河爸。
從道義上,蘇天河這個人是冷血動物,城府極深,不能深交,但是從他的發展軌迹上來看,他真的是一個殺伐果斷地枭雄。
很牛逼的一個人物。
你看一個人,别管他做了什麼事情,隻要他能好好的,不坐牢,不被打殺,那他這個人就是牛逼,因為你拿人家沒辦法,無論你背後怎麼議論人家,罵人家,人家照樣豪宅住着,美女睡着,名酒喝着。
善良有什麼用?
善良的人活不長,王溱爍善良不還是死在了蘇天河的手裡?
蘇天河開車調頭過程中瞥了我一眼,沒有表情的說道:“你還差的多了,就算你今天不死,以後不是被人玩死,就是像趙魏公一樣,被坑到牢裡。
”
“我也沒那麼不堪吧?
”我摸了摸臉頰。
蘇天河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冷漠的問道:“李海龍跟你怎麼說的?
”
“他讓你幫他殺掉王鋒,讓王鋒給李偉償命。
”想到王鋒,我心裡也是不可抑止的冒出殺意,從在禦心苑的時候,我就看這個人特别的不舒服。
尤其是這一次的事情。
我深深的感覺到,如果王鋒再不死的話,我遲早也要死在他的手裡。
蘇天河聞言,皺了皺眉頭:“這王鋒是一條瘋狗,整天跟在李培靈的身邊,我怎麼殺他?
總不能帶着人興師動衆的跑到雲鼎别墅去把他砍了吧?
”
“也許他自己會來找你也不一定。
”我說了一句。
“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天河臉色微變,脊背有些發涼,不僅僅是他,任何人都不願意讓這把鋒利的斬馬刀給盯上。
我看着蘇天河問道:“你說他為什麼會殺李偉呢?
”
蘇天河反問:“難道不是因為趙魏公和李海龍是死敵,然後李偉又在打趙魏公公司的主意嗎?
”
“那照這麼說,你也打趙爺公司主意了啊,收購青峰實業的事情,本來就是你和李偉一起做的。
”
我說完笑了笑,接着眼神陌生的說道:“但王鋒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要殺李偉的。
”
……
殡儀館。
一個透明水晶棺裡面,李偉躺在裡面,脖頸處已經被葬儀師縫合好,也做了修複,一圈打上了和李偉膚色差不多的粉底,
從外面看上去,李偉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李海龍站在水晶棺旁邊,看着裡面躺着的李偉,心裡說不出的沉痛,從出生到蹒跚學步,再到現在的獨當一面,結果被人給殺了,李海龍作為一個父親,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何能夠不難受?
砰!
李海龍重重的砸在了石沿上,血頓時從手背流了下來。
在場除了李海龍,還有他的一個手下,正是阿龍,他見李海龍手背流血,沉痛道:“李爺,人死不能複生,小偉看着你這樣難受,他也不會開心的,你得多保重身體。
”
“保重身體?
”
李海龍聞言,像受了刺激一樣,突然轉身,面目猙獰,眼眶裡的淚水含而不發,扯過阿龍的衣領:“我唯一的兒子死了,你讓我保重身體,怎麼保重?
養了二十八年,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死了!
!
!
”
阿龍低着頭,任由李海龍推搡,沙啞道:“李爺,我知道你難受,小偉死了,我們大家夥心裡都不舒服,可是殺小偉的那個陳升已經被沉到江裡,你這時候就算再怎麼傷心也于事無補啊,總不能到現在都讓小偉走的不安心,擔心你吧?
”
“死了就是死了,就什麼安心不安心的?
”
李海龍憤怒的一把推開阿龍,接着指着躺在水晶棺材裡的李偉,沉聲道:“他要是不安心的話,有本事讓他起來對我說呢?
但凡他能起來,我都認了,至于那個陳升,就算一百條命也比不上我兒子一根手指頭!
”
阿龍低着頭沒說話。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穿着儀态雍容,保養良好的婦人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了,看到李偉躺在水晶棺材裡,趴上去就是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接着她又張牙舞爪的對着李海龍又打又罵:“李海龍,你個沒用的男人,算什麼老大,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嗚嗚嗚,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兒子的命來啊……”
李海龍站在原地,任由婦人拳打腳踢,臉上也被抓了幾條紅印。
“夠了!
”
李海龍突然充滿厭煩的沖着婦人吼了一聲,擰着眉頭,一股邪火在心頭淤積,盯着眼前的婦人,陰冷道:“還不是因為你,從小到大把他這樣慣着,那樣慣着,念書時候,把女學生肚子搞大,害得人家跳樓,結果你罵人家狐狸精,故意勾引你兒子,你給我記着,你兒子有資格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因為老子給了他玩的資本,我都沒慣着他,你有什麼資格慣着他?
”
婦人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可怕面孔的李海龍了。
她步步後退。
李海龍步步緊逼,面色猙獰,指着水晶棺材裡的李偉:“你知不知道他死在哪裡?
他死在趙魏公的女人周詩意的床上,我告訴你,兒子的死,你起碼要負八成責任!
”
婦人聞言,像失去了靈魂一樣,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而此時。
雲鼎趙家别墅的客廳,有兩個女人相對而坐,侃侃而談。
王鋒依舊如同一尊殺神,默默地站在李培靈的身後,哪怕趙魏公現在被判了二十年,他也依舊沒有逾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