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我和王鋒兩個人在對持,我就這麼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冷眼看着我,一副想要對我動手的樣子。
終于,他眼神微眯了一下,向我走過來。
這時,門打開。
李培靈恬靜優雅的身影走了進來,似是沒看到我和王鋒之間的無形沖突,對我笑着說道:“陳升,你先好好養傷,我和外傷科的醫科主任打過招呼了,有什麼需要的,你再跟我說。
”
“麻煩李姨了。
”
“應該的,都是自己家人。
”李培靈接着說道:“這兩天工商局的一直在查我們的帳,我先去公司應付這些人了。
”
我點頭道:“好的宋姨,你有事先忙。
”
“那行,有事随時電話。
”
李培靈臨走時,看了眼王鋒:“我們走吧。
”
王鋒沉默的跟在了李培靈的身後,如同一尊菩薩後面跟着一個入魔了的秃鹫,看起來特别的怪異。
病房門關上。
我緊繃着的身體終于松懈了下來,緊接着傷口處因過度用力疼痛起來,我把藏在被窩下面的手拿出來。
手裡有一把很早就準備着的匕首。
刀口鋒利。
我抹了下刀口,便又收了起來,然後就躺着開始梳理人,地點,事情經過,上午十點半的時候,青宮私人會所的2号人物,笑面虎陳世昌過來了。
“怎麼樣了?
”陳世昌進來,開門見山的問道。
“還死不了。
”
我看向他:“人調查出來了嗎?
”
“沒有。
”陳世昌搖頭:“應該是外地的,沒有做人口普及登記,派出所沒有記錄,像做這種抽冷刀子的,一般都會找這種外地小孩,生面孔,出了事情翻臉不認人,也不好調查。
”
我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
“你打算怎麼做?
”陳世昌看向我。
“等我傷好了再說吧。
”
我躺了下來,接着我又對陳世昌說道:“陳哥,幫我調查一下昨天晚上跟趙靜塵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
”
“好,我這就讓人去調查。
”陳世昌站了起來。
我突然問道:“你在青宮待了幾年了?
”
“八年。
”陳世昌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八年啊,那應該挺無聊的,一出道就在巅峰,八年之後,一步沒挪,船浮上來一點,你也就上來一點,但是趙爺這條船快沉了。
”
我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想不想搏一把,在我這個農村人身上下個注?
賭輸了,你還是青宮的二号負責人,賭赢了,我讓你跳出青宮,錦上添花誰都會,但是不值錢,我現在缺的是雪中送炭。
”
陳世昌回視着我,這頭笑面虎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就那麼自信?
”
“我也是賭啊,這個就是我放在台面上的賭注,目前輸了點。
”
我指了指後腰上的傷口,然後咧嘴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不過還好,我的命還在,隻要不死就有赢的希望。
”
“嗯,我知道了,該做的我會去做的。
”陳世昌臨走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做出了承諾。
接着我便躺着睡覺。
晚上。
我手機上收到了陳世昌的消息,裡面有着昨天晚上和趙靜塵一起跳舞的那女孩姓名,住宅地址。
“效率是真的快啊。
”
我不禁感歎了一句。
至于趙靜塵我并沒有讓她留下來看護我,她這麼個大小姐,她能忍受,我還覺得不自在呢,隻是說了句,我要上廁所,你總不能陪我一起去吧?
她這才離開。
……
夜裡。
黃勇過來了,看到我這慘樣,說道:“你這是越來越慘了啊,招黑體質是有點嚴重哈。
”
我苦笑着說:“沒辦法,有得必有失。
”
“現在怎麼說?
”我是單獨的病房,黃勇也沒什麼顧忌,直接就在病房裡抽起煙來。
“再等等吧,等我傷好點再說。
”
我接着問道:“李長生呢?
他現在幹嘛?
”
“你走後沒多久,他就辭職了。
”黃勇感歎着:“平時都我們三個人在宿舍裡煮火鍋吃,現在你們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無聊的一批。
”
我有些意外,李長生是一個極其自律的人,黃勇撂挑子不幹,我倒是不意外的,李長生辭職我還真有點意外。
我不禁問道;“他該不會是和那個蘇婉在一起了吧?
”
“應該不會,我沒看到他跟蘇婉在一起。
”黃勇搖了搖頭,接着說道:“可惜了,要是李長生願意幫你就好了,他的身手是真的猛,有他在,你至少也不是那麼被動了。
”
我往黃勇也要了一根煙,歎息道:“沒辦法,光着腳,一腳趟渾水裡,被紮也是難免的事情,我現在别的不怕,就怕我爸要過來。
”
“要不你打電話問他下呗?
”
“我沒事做了,怕就怕他過來,我還上趕着跟他打電話?
先不管他吧,等他自己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再說。
”
“也行,等你爸打電話的時候再說。
”
我點了點頭,接着看向黃勇,神情認真的問道:“決定一條路走到黑了?
”
“我們這麼多年兄弟,從小就傳開裆褲長大,我什麼人你也不是不知道。
”黃勇掐滅煙,眼神陌生:“過年我倆在三哥他們面前裝的B,總要圓回來吧。
”
“不一樣的。
”我搖了搖頭:“如果隻要混到像你三哥他們那樣,不用這麼急。
”
黃勇哦了一聲,咧嘴笑道:“那就是收獲可能比預期大了?
那就更值了。
”
“煞筆,真以為什麼好事啊?
”
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黃勇,然後躺下來睡覺。
黃勇見我罵他,笑了笑,聲音也輕了下來,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認真:“最多不過頭點地不是麼?
我現在也是成年人,又不是沒那準備,能為自己言行負責了。
”
……
三天後的夜裡。
我的傷口還沒有愈合,但基本行動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晚上十一點多,我偷偷溜出了醫院,黃勇開着我的車在住院部大廳外等着我。
上了車,我疼的有點龇牙咧嘴,傷口還是深了。
黃勇啟動車,壓着放下盤問我:“那個叫什麼李佳欣的女的住哪?
”
“佳和小區6棟,304室。
”
我把座椅往後調了調,靠在了上面,然後閉目養神,至于李佳欣,就是四天前夜裡和趙靜塵在一起跳舞,身材火爆,染着發,穿着牛仔短褲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