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龍帶着手下進了周詩意的家門,剛進門他的心就沉了下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位九十年代出靠着狠勁砍殺出來的大佬對血腥味并不陌生。
在樓下的時候,他就有不詳的預感,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遲遲不敢上樓,直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上樓。
身後的手下,全部的屏氣,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到了卧室。
李海龍心裡的不祥預感變為了現實,自己最得意,也最放心的兒子一絲不挂的死在了床上,脖頸都快被人給砍斷了,而床頭的地上一個年輕人死去意識的躺在地上,手裡還握着沾着血的刀。
李海龍隻覺得眼前一黑。
這幾年來,他一直退居幕後,沒事的時候陪身後的老闆上山喝茶或者出國旅遊,過的悠閑日子,至于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李偉。
李偉的表現也讓他很滿意。
觀察了幾年之後,李海龍便真的完全放手了,但是沒想到,今天晚上居然接到一個消息,有人要殺自己的兒子,以前的時候,李海龍就經常嘲笑趙魏公,強勢了那麼多年,到最後不還是沒人接他的班嗎?
可是現在,自己的根也被人給斷了。
李海龍如何能夠不瘋狂?
不過他到底是當年道上成功洗白的大佬,面對兒子的凄慘死裝并沒有像一般的父母沖過去抱着屍體嚎啕大哭。
頭發灰白的李海龍陰沉着一張臉,叫道:“阿龍。
”
“老闆。
”
一個體格健碩的男人走了出來。
李海龍看着床上死相凄慘的李偉,語氣仿佛暴雨前的甯靜,陰沉道:“把我兒子帶下去,找最好的葬儀師,不管花多少錢,給他恢複到生前一模一樣。
”
“不報警嗎?
”體格健碩的阿龍問了一句,雖然江湖上有事情還是會找老闆出來講數,但是老闆已經完全洗白了,走的也是法律的路子,這時候報警是最為合适的。
“不報警,報警的話太便宜他了。
”李海龍低頭看了眼躺在床頭地上手裡拿刀的人,鋒利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他看得出來,這把刀就是殺他兒子的兇器。
阿龍微凜。
不僅僅是這個叫阿龍的手下,李海龍身後的手下都感覺到了老闆陰沉外表下壓抑着的怒火,第二批坐電梯上來的人進來看到房間裡的血紅場景,也是心中一凜。
接着阿龍上前給李偉蓋了一件外套,把他從床上抱了下來,動作很輕,臂彎托着李偉的頭部,因為脖頸處的傷口實在太大了,要是不托着的話,脖頸處連接着的傷口都有可能直接斷裂。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老闆的兒子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再找最好的葬儀師過來縫合脖頸處的傷口,再化妝恢複原樣,直到老闆再次過來看李偉,就好像李偉像是睡着了一樣。
不過傷口太大,阿龍也有點擔心葬儀師能不能夠做到好,不然的話,他肯定也要倒黴的,對于李海龍的性格他很清楚,但凡他跟你交代了,根本不問你過程和難處,他要的一向是結果。
出門的時候。
原本堵在門口的手下,都紛紛為阿龍讓開了一條路,然後又出來兩個人跟阿龍下樓。
李海龍就這麼望着自己兒子下樓,等阿龍抱着李偉消失在門口的時候,李海龍方才轉過了身體,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把他弄醒。
”
接着一個手下就端着滿盆的水過來一下子澆了下去。
嘩啦的一下。
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我面前站了滿屋子的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頭發灰白,面色陰沉的仿佛要吃人的男人。
再看床上,李偉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唯有滿床的血和刺鼻的血腥味無聲的告訴我,之前我之前并不是在做夢,李偉他真的死了。
再接着,我便發現了手裡的刀,脊背便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髒狂跳,到現在我哪裡還不知道周詩意割腕自殺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圈套?
“你聽我解釋,人不是……”
我立馬丢下刀,站起身來想要跟李海龍解釋。
李海龍居高臨下,沒有表情的看着我。
當我剛起身的時候,李海龍的身後便出來一個手下,一腳踢在了我的肚子上。
他穿的運動鞋。
鞋尖踢到我肚子上的時候,無比的劇痛一下子就籠罩住了我,捂着肚子,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就好像離了水的魚一樣。
已經很久沒體驗到這種劇痛了。
再接着,就是無數的拳打腳踢,每一下都很重,當我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時候,李海龍才叫停,然後讓兩個手下把我拉起來。
我就這樣被李海龍的兩個手下左右夾着,身體不斷地顫抖着,沒有一處不痛。
李海龍站在我面前,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給我帶來的壓迫感卻絲毫不比趙魏公帶來的壓迫感低,能夠與趙魏公近二十年一較長短的人物,可見一斑。
“你是陳升?
”李海龍眼神如刀的對着我的眼神,問了一句。
我喘着粗氣點了點頭,心髒像被無形的手狠狠的握在手裡一樣。
“我兒子是你殺的?
”李海龍又問了一句,語氣雖然陰沉,但是并不激動,平靜的宛若大海上暴雨來臨前的前夕。
“不,不是。
”
我牙龈被打的都是血,樣子不用看也知道特别的凄慘,肺部爆炸一樣的難受。
我看着李海龍,艱難喘息的說道:“人是王鋒殺的,真的,你相信我,李偉真不是我殺的。
”
“王鋒?
”
李海龍看了眼被我扔在地上滿是血迹的刀,接着突然扯着我的衣領,拉到他的面前,面目猙獰的看着我:“我過來的時候,我兒子死在床上,刀就在你手裡,你現在跟我說是王鋒殺的我兒子,你覺得我會信嗎?
啊?
”
李海龍看着我的眼神裡盡是殺意。
我見狀心裡一沉,像掉進了冰窟窿裡面。
“給我把人帶走,我要慢慢玩死他。
”
李海龍狠狠的一推,放開了抓着我衣領的手,然後轉身離去,接着,我便被他的手下夾着往外面走,過程中不停的有人對我動手,咒罵聲不斷。
都是罵我居然敢殺他們老闆的兒子,要弄死我,甚至有人殘忍的說到地方要拿錘子從我的手指開始,一節,一節的敲碎。
等我到樓下的時候,我臉上又有好幾處出血了,手腳冰冷的被塞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