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莎莎并沒有在濱海待多久,在我帶她在濱海玩了兩天之後,她便和趙一涵和無論走到哪裡都特别紮眼的張小花回甯安了。
上高鐵的時候,陳莎莎突然對我語氣認真說了一句話:如果不行的話,就回甯安,趙敦煌的事情,她負責解決。
我并沒有正面回應,而是笑了笑,開玩笑:回去繼續給你開車嗎?
陳莎莎踢了我一腳,精緻的臉上細眉倒豎:給我開車很丢人嗎?
不遠處。
趙一涵玩着手機,張小花看着這邊摸着猙獰的大光頭,似笑非笑。
我看到陳莎莎生氣了,有點感動,深吸一口氣,說道:也沒有覺得很丢人,等等吧,等等我一定回甯安的,說不定過幾天我就回甯安轉一圈也不一定。
說這句話的同時,李茜希,老闆娘,娟姐,顧磊幾個人的身影在我的腦海裡閃過,和李茜希還有老闆娘我偶爾還會聯系,娟姐倒是基本沒聯系過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甯安第二中學教書了,和家裡的矛盾又有沒有化解。
接下來的兩天陪李長生練車。
這個時候李長生馬路殺手的稱号已經完全在小區裡傳來了,但凡見到悍馬h6這輛怪物出沒,無不避之不及。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李長生已經多少掌控了一點開車的經驗,第一天下來總算是有驚無險,第二天,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讓李長生上馬路了。
第三天晚上十點。
黃勇留下來看家,我和李長生開車前往王朝酒吧。
王朝酒吧是濱海最賺錢的酒吧之一,每天晚上人流量爆滿,請的是國内數一數二的DJ,環境好,音響好,DJ專業,美女多,這是王朝酒吧生意火爆的原因。
王朝酒吧有三層,很純粹,沒有搞又是酒吧,又是會所的那一套,完完全全的就是酒吧,格局有點類似巨大的角鬥籠,酒吧在最下面,有樓梯可以上二樓,可以站在欄杆處俯視着下面,在裡面一點是包間,至于三樓,很少有人去過,能進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悍馬h6剛停在王朝酒吧的門口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在這個遍地寶馬,奔馳,保時捷的停車場,悍馬h6這樣巨無霸還是特别顯眼的,當然,更多的原因是這輛車原本是傳說中的大老闆趙魏公的座駕。
下了車。
我和李長生前後腳走進了王朝酒吧的大門,我從來不否認自己的貪生怕死,雖然在甯安經過張小花的摧殘,不怕尋常的人物挑釁,但是也架不住人多和車輪戰,所以李長生是一個大保險。
還沒進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響了起來。
酒吧裡面的人很多,氣氛也特别的好,卡座處也坐滿了人,有不少老闆身邊都坐着幾個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的美女陪酒,老闆們偶爾揩油,女的也不介意,嬌笑着說讨厭,但是身體卻是往老闆身上膩的。
我坐在了調酒的吧台處,跟調酒師要了一杯雞尾酒,李長生就坐在不遠處,我問他要不要來一杯,他搖了搖頭。
不過不得不說李長生的皮囊是真的好,氣質也好,就在酒吧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有三個女的找他要号碼,前兩個是長的漂亮,也年輕的女孩,第三個是三十多歲,手腕上戴着玉镯,一看就很有錢的成熟女人,看樣子有想要包養李長生的架勢,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李長生的淡漠給拒絕了。
酒吧美女多,氣氛好,難免就會喝多。
這人一喝多就容易情緒高漲,散台處就有一個的客人喝多了,不怎麼的和一個小姐吵了起來,一旁的服務員上去勸,直接挨了一巴掌。
吧台處離他的位置挺近的。
好像是那客人讓那女的喝一杯,女的不喝,還罵了客人一句,這才激怒了客人。
一般像這種情況,會有領班之類的小領導上前了解情況,平和一下兩邊的情緒,但是王朝酒吧沒有,隻見角落處一個身穿黑褲子,黑襯衣,戴着耳麥的内保對着耳麥說了一句。
然後角落一個通道就進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人将那個客人從人群中揪了出去,快出門口的,其中一個一腳踹在了客人的屁股上,将客人踹的面部砸在石階上。
滿臉的血。
接着有點像被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酒吧内,氣氛依舊鼎沸,非但沒有因此受影響,反而更加高漲。
我轉頭問李長生:“你怎麼看?
”
“處理方式有點太極端了。
”李長生說道:“或許是酒吧生意好的緣故,根本不在意一兩個散客。
”
“不是這原因,生意好的原因是女人的緣故。
”我說道,看向角落處的一個卡座,一個老闆手伸到一個小妹裙子裡面去了,那小妹微擡着頭,面色潮紅的看着那老闆,似苦苦哀求,又似可憐巴巴索求。
接着那老闆就摟着那小妹從卡座上站起來,從一個通道向二樓走去,我注意到了,二樓的外圍的一圈欄杆圍着的卡座,在裡面就是包間了。
這老闆帶着那小妹就是往包間裡面去的,要做什麼事情,估計也不難腦補。
但是我沒有注意到,我在觀察二樓的同時,二樓一間VIP包間也有人在觀察着我。
包間内。
一個手中把玩着極品紫檀串,臉上瞧不出喜怒的三十多歲男人正透過包間的透明鋼化玻璃看着樓下吧台處的一個年輕人。
中年男人穿着短袖T桖,手臂處很奇怪,像紋身過又用激光洗掉,直到短袖袖口才會驚鴻一瞥的展露出一絲曾經紋身的痕迹。
這人就是餘豹。
早年的時候他剛到濱海就和幾個一起出來的兄弟紋身了,他喜歡看香港的古惑仔電影,最喜歡的就是裡面的陳浩南,所以他也紋了一條扛肩龍在身上,一直蜿蜒到了小臂。
直到跟了趙魏公之後,才開始洗紋身,把短袖向下處的紋身全部給洗掉。
因為趙魏公當時抽着煙對他說了一句記憶尤深的話:人并不會因為紋身而令人畏懼,而真正的上位者令人畏懼從來也不是因為紋身。
餘豹很認同這句話,事實上他也發現了,真的想要往上爬,走進老闆的圈子裡,紋身是必須要洗掉的,最起碼要别人看不到。
在餘豹的對面還有一個穿旗袍的成熟女人。
成熟到什麼地步呢?
成熟到仿佛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掐就能掐出水來,她見餘豹這半個小時一直盯着樓下吧台處的年輕人看,不禁好奇的問了起來:“你一直盯着他看,他誰啊啊?
”
“我老闆。
”餘豹轉過頭來,笑了起來,卻感覺不出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