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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89節

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甜鸢 7165 2025-01-16 17:35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發現公子正平靜地看着她。
不遠處,寒蟬一張死人臉變了又變,最後搖了搖頭,移開了眼神。

  橘糖:......

  謝欲晚見她回神,沒說什麼,上前一步走了。
橘糖忙跟上去,臉紅透了。
等到同公子再停下時,已經到了靜王的書房。

  守門的侍衛見了,忙行禮:“見過大人。

  便隻是這一聲,就透露出了謝欲晚同靜王衆人的熟稔。
他眸淡了一瞬,侍衛忙将書房的門打開了:“大人請進。

  橘糖在身後看着,這般場面她已經見慣了。
走到何處,因為公子的權勢和地位,衆人都是連帶着她一個奴仆一同恭敬。

  每當這時候,她就會想起從前。
橘糖眸怔了一瞬,但看見謝欲晚進去了,還是下意識跟了進去。

  等到書房的門再閉上,謝欲晚望向了書桌前的人。

  一身素白衣裙,頭上隻一根碧玉簪。
謝欲晚進來時,她便已經起了身,看見青年從光影中來,便溫婉地行了個禮。

  不是旁人,是甯玉郡主。

  “徐甯玉。
”看着她身上的素白的衣裙,矜貴的青年聲音有些冷,甚至未喚一聲‘郡主’,而是直接喚了全名。

  語調清冷,橘糖輕眨了眨眼,不知公子是為何。

  徐甯玉在書房内,垂着頭,全然不似她平常的作态,輕聲細語道:“大人。

  謝欲晚淡聲道:“是他們讓你換這身衣裳的?

  徐甯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輕聲道:“大人知道的,這般‘大事’,甯玉做不得主。
今日大人要甯玉做的事情,甯玉已經安排好了。

  “也是他們讓你邀請她的?

  即便兩個人都未明說,橘糖還是聽懂了。
這裡的‘他們’,隻能是靜王和世子,這裡的‘她’,應該是姜三小姐。

  靜王和世子為何要邀請小姐?

  橘糖繼續聽着。

  徐甯玉隻是安靜地将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她淡淡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素白的衣裙,淡聲道:“大人,甯玉做不得主。

  莫懷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徐甯玉貴為郡主,看似潑天寵愛,實則隻是父兄的傀儡。
當初公子不喜初陽公主的追求,靜王府為了讨好公子,竟然暗中讓甯玉郡主去做那些事情。

  從此,甯玉郡主心慕丞相大人的傳言,長安人盡皆知。
初陽公主也轉身針對起了甯玉郡主。
公子知曉時,流言已經漫天飛了。

  徐甯玉遞過來的是一張寫滿人名的宣紙。

  謝欲晚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後上前幾步,将其燃在了燭火之中。

  徐甯玉終于将視線從身上收回,望向前方被燭火映出俊美側顔的青年:“大人答應我的事情會做到的,是嗎?

  謝欲晚望向她,難得語氣溫和了一些:“自然。

  一直神色淡漠的少女眸中終于帶了些笑意,輕聲說道:“大人的座位,甯玉就安排在小姐的旁邊。
雖然大人未曾吩咐,但是甯玉覺得這樣安排似乎比較好。

  謝欲晚怔了一瞬,也沒說什麼。

  *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靜王府中的燈籠一排一排地點起來,姜婳站在司洛水旁邊,安靜地看着。
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及笄是什麼模樣了,那時姨娘卧病在床,她如往常一般去了學堂。

  那一日,似乎同她從前十五歲人生的每一日都無不同。

  燈籠之下,晨蓮望向身前的小姐,她白嫩的耳垂上所佩戴的耳飾,正是盎芽所送的那方玉墜。
雖然不算珍貴,但勝在幹淨,同小姐身上的素白衣裙十分相配。

  入座時,姜婳沒太注意周圍。

  直到看見了遠處如雪中青竹一般的矜貴青年,向她走來。

  他如平常一般淡着眉眼,身姿修長,擡起眸時,似她從前在他書房中看見的那些異常珍貴的畫,在一室明亮的燭火中,在她面前徐徐展開。

  她若無其事地垂下眸,望着桌上的點心。

  直到青年停在她身旁,入座。

  滿桌的點心各式各樣,可能是真的太多了,姜婳垂頭挑選了許久,都未選出一塊合适的。

  第五十二章

  宴席因為謝欲晚的到來安靜了一瞬,随後,又顧自吵鬧起來。

  丞相大人同靜王府關系不錯,這是長安城中人盡皆知的事情。
如今長甯郡主及笄宴,丞相大人來赴宴也是尋常事。

  平日在旁的宴會上,丞相大人就喜歡坐在角落之中,故而此刻的位置也算合理。

  衆人用餘光打量了一兩眼,又開始同身旁的友人交談起來。

  唯有姜婳,始終看着桌上的點心。

  她一個奉常府的小小庶女,在這般宴會上,如何能夠被安排在丞相大人身旁。
姜婳不願意細想,畢竟這也不是她能夠決定的。

  可能是因為那個‘學生’的名号吧。

  一旁,青年淡淡地看着前方的舞樂,也未向她這邊看上一眼。
這讓姜婳舒适了許多,她将從前那些事情放下,自然不想再同謝欲晚多什麼旁的交集。

  直到一聲輕聲的‘小姐’從身側傳來。

  聲音軟軟的,是橘糖。

  姜婳一怔,下意識看過去,然後就看見橘糖對她眨了眨眼。
不過一小會,橘糖已經到了她身旁,占了晨蓮的位置,為她斟酒。

  橘糖過來時,晨蓮也就安靜地退到了一旁。

  姜婳望着橘糖,眸色很溫柔。
若是前世她還有什麼割舍不下的,可能就隻有橘糖了。
她輕聲道:“橘糖,晚好。

  橘糖将一杯酒遞過來,宴會上給小姐們桌上上的酒,都是甜甜的果酒。
隻是這次,不再是晶瑩的葡萄酒了,酒水糯白,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荔枝香。

  姜婳有些訝異,荔枝釀酒,已經很是奢侈。

  如今隻是一個傳言不太受寵的郡主的及笄宴,靜王府已然奢侈至此嗎?

  她飲了一口,不似上次的葡萄酒,荔枝酒的香味很淡,隻有一種淡淡的甜,但是格外地清香。
若是炎熱一些,冰鎮了當是更好喝。

  橘糖一雙眸亮晶晶地看着她,輕聲道:“小姐的月牙糖吃完了嗎?

  姜婳搖頭:“未曾,不是橘糖同晨蓮說,我一日隻能用一顆。

  這番話逗笑了橘糖,她小聲道:“橘糖原也以為,要等到小姐用完月牙糖的那日才能夠見到小姐的。
今日未來靜王府之前,橘糖也不知道會見到小姐。

  姜婳眸怔了一瞬,橘糖這是在告訴她,今日她被邀約的事情,同謝欲晚無關。
知曉同他無關之後,她心中淡淡的慌亂也平息了。

  又同橘糖交談了幾句,橘糖便回去了。

  說是回去,其實就是走了兩步,到了隔桌。
遠處靜王和長甯郡主已經出席了,她在遠處靜靜看着,下面一些公子小姐上去送賀禮。

  餘光中她發現謝欲晚也準備了一個錦盒。

  以為是給長甯郡主的及笄禮,她一直靜靜地等着,宴會應該等到送完禮了才會真正開始。

  遠處司洛水也上前送了一個木盒子,見到遠處的她,彎着眸對她笑了笑。
一旁的司禮也對她微微點頭。

  她也點點頭,算是回應。

  橘糖在一旁看着,随後看向了身側的公子,最後看向了那個桌上的錦盒。

  公子同靜王熟悉,同甯玉郡主也見過幾面,但是長甯郡主,靜王府将長甯郡主保護得好,從來不讓長甯郡主摻和那些事情,公子哪裡會和長甯郡主有什麼交集。

  送及笄禮,那更是不可能了。

  果然,直到宴會快要開始,那個錦盒一直都放在桌上。

  姜婳垂着眸,想着商陽賬本的事情。
這些日她已經回憶得差不多了,隻有兩三處細節,還有些需要斟酌。
但是不知謝欲晚是否要的急,若是急,她可以先把手上這份給他,然後自己再去想那幾處。

  思及此,她正猶豫着怎麼開口,就聽見一旁的青年淡淡道:“學生不應該給夫子敬杯酒嗎?

  ......

  姜婳轉身望向謝欲晚,他也正好轉過身,平靜地望着她。

  即便大堂之中點了數百盞燈籠,但畢竟天已經黑了,他們的位置又在角落,燭火并沒有很亮。

  光恍若點點螢火映入青年那一雙清冷如雪的鳳眼。

  姜婳很快垂下了頭,望了桌上那一杯荔枝酒。

  學生同夫子敬酒,本是禮數。
話是如此說,她的酒也敬了幾次,但被謝欲晚這般說出來,姜婳總覺得有些怪異。

  但左右隻是一杯酒。

  她拿起酒杯,轉過身,正對着他輕聲行禮:“夫子。

  刹那間,姜婳陡然想起。
上一世她對這些禮儀全然不熟,便是敬酒也不會。
大婚之日,旁人都散去後,房中隻剩下她和謝欲晚兩人。

  她低垂着頭,隻能看見被喜燭映出的淡淡的影,彼時她惶恐、愧疚,還未知未來的一切。
即便強忍着心中的情緒,但不知不覺,眸就紅了。

  室内安靜了許久,随後是青年沉穩的腳步聲,他被喜燭映出的影覆在了她的身體上,一杯酒遞到了她身前。

  她怔了一瞬,是合卺酒。
已經遞到了她身前,她隻能接過。
她纖細的手指碰到杯子壁的那一刻,聽見青年淡淡道:“禮數繁瑣,受累了。

  随後,他坐在了她身旁。

  她擡起眸,在喜燭明亮的光中,望向一身喜服的謝欲晚。
他容貌本就生的清冷俊美,如今一身紅衣,更是襯得人如玉。

  她捏着酒杯的手緊了一瞬,對上了那雙向來清冷的鳳眸。
可能因為喜燭的紅的,窗紙的紅的,青年身上的喜服是紅的。

  他的眸也透着一種淡淡的溫和。

  他同她言:“手擡起來些,嗯,同我的手一起......”

  她茫然地按照他的‘吩咐’做着,再反應過來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靜了。
兩杯酒隔在她們身前,許久之後她都記得青年眼中的深沉。

  回過神,她飲下了杯中的酒。

  淡淡的荔枝香在唇中蔓延開,她還未行完禮,一個錦盒就浮現在了她眼前。
錦盒不算特殊,就是平日丞相府中用來送禮的錦盒。

  錦盒之上,謝欲晚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燭光下泛着瑩白的光,如上好的溫玉。

  是桌上那個錦盒。

  姜婳有些沉默地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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