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中的樸大昌正看着床鋪上隆起的夏涼被咧嘴傻笑呢。
哈哈。
這被子鼓囔囔的不會裡面鑽了個人吧,那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
樸大昌說着醉話就脫了衣服往被窩裡鑽。
可一下他就摟住一個滑嫩的身體,吓的樸大昌身體瞬間僵住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被窩裡真的有個大活人!
我靠!!
老子隻是胡說八道,咋還成真了呢。
下一秒。
樸大昌瞬間驚醒,掀開就被子就往床下跳,因為太過慌張竟然一腳踩空摔了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他渾身麻的根本感受不到疼痛,瞪着牛犢子一樣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個被他掀開床被露出的人兒。
香秀!!
這,這竟然是香秀!!!
他太熟悉了,因為白天他還在牛角河的橋上撞見她了。
此刻的香秀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
臉蛋已經紅的如同打了腮紅,眼角,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噗噗的往下垂落。
她沒有說話,更沒有伸手将樸大昌掀開的被子遮擋身體。就那麼默然的躺着,似乎對這個突然出現在她被窩的男人,一點都不意外。
樸大昌好半晌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尴尬的事情。
難道趙長順送錯屋了?
還是自己喝多了暈暈乎乎的上錯了香秀的床??
樸大昌氣的對自己的臉上抽了幾巴掌,懊惱喝酒誤事,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接着誠懇的垂着頭對香秀道歉。
“香秀嫂子,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在被窩裡,我要知道,打死我都不往裡面鑽的。”
香秀被淚水充斥的雙目閃過一絲驚訝。
“你竟然跟我道歉??”
不過後來她轉而一想,樸大昌隻是個智商隻有六七歲的孩子,此刻肯定是被吓怕了。她想着要做的事情起身對樸大昌招手。
“大昌,你過來。”
别說過去了,樸大昌現在連看都不敢看她。
“香秀嫂子,這到底咋回事呀。”
“長順叔讓我過來休息一下,怎麼你會在這裡。”
香秀的表情瞬間露出一抹悲情,忍不住掩嘴低泣道。
“别人都笑話你傻,可在我看來你才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大昌,你知道嗎,嫂子在他們眼裡跟畜生沒什麼兩樣。”
“當然,我連畜生都不如,我做着畜生不如的事情還要像人一樣煎熬,我有時候,有時候多想解脫呀。可是我不能,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我那個窮苦的家庭還指望我來救濟。我死了,他們也得全都餓死,嗚嗚……”
香秀的話讓樸大昌内心極為的震撼。
他隻知道全村人都羨慕香秀住上很多人一輩子都住不上的二層小樓。可沒有人知道,這個漂亮的山區女人竟然有如此坎坷的命運。
而樸大昌也意識到,她口中所謂畜生不如的事情是什麼了。
趙長順啊趙長順。
你他娘的做這樣的事情就不怕香秀嫂子将來生的孩子沒屁.眼嗎?
哦,好像也不對。
如果自己跟她結合了,那孩子是自己的。
肯定不會沒屁.眼的……
這時候,樸大昌看向香秀的目光,隻有同情與憐憫。
他從地上爬起來,摸摸索索的抓住夏涼被為香秀遮擋了身體,這才挨着她坐下說道。
“空調開着呢,别着涼了。”
香秀看樸大昌走來緊張的渾身發抖,還以為他把持不住要對自己動手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态度。
感動的同時,不由開始打量這個身旁的男人。
風雨将他的皮膚摔打的黝黑粗糙,那鼓起的腱子肉猶如粗壯的藤條纏在身上。他是那樣的強壯,猶如一座大山,單單坐在他的身旁都能為她帶來強烈的安全感。
不知為何,香秀的内心忽然砰然狂跳起來。
“你!!”
“能聽懂我剛才說的話嗎?”
樸大昌點了點頭。
“我能幫你什麼嗎?”
“你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清楚,又如何幫我??”
香秀凄然一歎。
歸根結底,他們面臨的共同問題還是窮。一個被債主逼迫的走投無路要賣宅子的人,又能幫得了自己什麼??
香秀考慮問題的思路是對的,但是樸大昌已經今非昔比。
他擁有改變命運的毒師傳承,未來可期。
如果她想要幫助,樸大昌絕對會義無反顧的幫助她。
“香秀嫂子,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的能力,但是我真的能夠幫你。”
“錢也好,物也好。我絕對會全力支持你的。”
這時候門外守着的趙長順沒有聽到該有的動靜,頓時張嘴學了幾聲狗叫。
香秀知道這是趙長順在催她抓緊了。
樸大昌的承諾沒有帶給她任何的波動,香秀知道她逃不脫命運的枷鎖,索性就随了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吧。
她用盡所有力氣将身上的被子拉開,轉身面向樸大昌。
“如果你真想幫嫂子,就把你的人給我吧。”
面對香秀這突如其來的主動,樸大昌差點沒把持住,好在香秀的淚水讓他想起了她那悲催的命運。
自己真是混蛋呀。
這麼做豈不是成就了香秀嫂子的悲慘?
自己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
害她墜入深淵,無法回頭!
“嫂子,你冷靜一下!”
“除了這些我們可以用更好的辦法解決。”
樸大昌将香秀推開,壓低了聲音急道。
香秀再也無法承受内心的煎熬,她順勢撲在樸大昌懷裡嗚嗚痛哭起來。
因為怕被趙長順聽到,她幾乎将口鼻深埋入樸大昌的胸膛上,直到臉色通紅的快要窒息,這才低泣着擡起了頭。
“大昌,對不起,嫂子不該那樣對你!”
“你走吧。”
“我走了你咋辦呀。”
“趙長順可是村長,他既然做這種事情肯定是下了狠心。事情要是不成,我怕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樸大昌憂心道。
香秀何嘗不知道,可她又有什麼辦法?
被拒絕了一次已經讓她羞恥的無地自容,難道還要再試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