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青幫總舵。
黃宗榮走到總舵最深處的小院内,見到了正在桌邊揮毫寫字的馮四海。
馮四海依然是那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
隻不過,紙上那些字,就實在太慘不忍睹了。
黃宗榮走到桌邊,問道:“師兄,你找我?”
馮四海沒有擡頭,而是一陣奮筆疾書,将這幅字寫好,自己欣賞了一遍,這才滿意點頭。
“師弟,看我寫的怎麼樣?”
馮四海得意洋洋地問道。
黃宗榮探頭看了一眼,白紙上寫着四個大字:馬倒工成!
而且,四個字中,馬倒兩個字,占據了三分之二的篇幅,工字占據了十分之一,剩下的成字,幾乎都快寫出這張紙了。
“有進步!”
黃宗榮昧着良心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師兄,你可以說他功夫不行,但你不能說他寫字不行,不然非得糾纏很久。
馮四海聞言,更是得意:“那當然,我最近可是沒少練習啊。”
黃宗榮:“……”
你還不如不練習呢。
說着,他把毛筆放在旁邊,一邊活動手腕,一邊道:“對了,撒拉弗頭領這兩天就要進華夏做事了。”
“他現在已經換了新的身份,改名叫做張有為,是一個做鋼材生意的商人。”
黃宗榮聞言,頓時一喜:“那我是不是也能去華夏做事了?”
他早就想去華夏,殺陳學文,為自己的侄子報仇了。
隻不過,上次馮四海攔住他,讓他等撒拉弗頭領一起去做事。
畢竟,他一個人,想殺有梁啟明保護的陳學文,可不容易。
所以,他就等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在等撒拉弗頭領改換身份。
現在,撒拉弗頭領終于要做事了,那他當然也是急不可耐。
馮四海點了點頭:“可以去了。”
“不過,還有件事,我得通知你一下。”
黃宗榮奇道:“什麼事?”
馮四海:“我接到消息,扶桑忍神也要去華夏找陳學文了。”
“所以,到時候你們可能會遇上!”
黃宗榮瞪大了眼睛:“忍神!?”
“他……他……他怎麼也出來了?”
說話的時候,黃宗榮的聲音有些哆嗦。
馮四海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曾經在他手上吃過虧。”
“不過,你也别擔心,他和你們的目标一緻,也是去找陳學文報仇的。”
“所以,你們現在算是一夥的。”
“我跟你說這個,主要是想告誡你,去了之後,如果遇上忍神,不要跟他交鋒。”
“先殺陳學文,再決定其他事情!”
黃宗榮沉默了一會兒,最終緩緩點頭:“明白!”
馮四海看出黃宗榮的不甘心,道:“放心吧,忍神這次進了華夏,估計也休想做得出來了!”
黃宗榮詫異:“為什麼?”
馮四海負手而立,道:“我懷疑,這次的事情,是海外洪門一手策劃的。”
“目的呢,就是引忍神出山。”
“你應該知道,三口組和海外洪門位置差不多,所以沖突極多。”
“洪清明這次引出忍神,估計就是想趁機除掉忍神,消除大患。”
“所以,即便忍神能在華夏順利得手,他也走不出華夏。”
“洪清明,必然要出手除他!”
黃宗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麼說來,忍神這次出山,等于是送命啊!”
馮四海笑了笑:“當然了。”
“就算洪清明不出手,我也要出手啊。”
“扶桑有這麼一個人留着,始終是心腹大患。”
“我不能去扶桑殺他,但他既然出來,呵,那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黃宗榮緩緩點頭,他很清楚,在對付忍神的這件事上,馮四海和洪清明,絕對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扶桑的實力,不能太強,必須扼殺,這是海外洪門和海外青幫的共識!
畢竟,三口組,一直以來,都在與海外洪門和海外青幫共同争奪進入華夏的機會。
除掉忍神,就能重創扶桑那邊的實力,不管是誰都會選擇這麼做的。
黃宗榮:“師兄,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準備進華夏做事了。”
馮四海點了點頭,随手拿起桌上的字,道:“師弟,這幅字送你,祝你馬到功成。”
黃宗榮看了一眼,忍不住道:“師兄,要不你這幅字還是别送我了,不吉利!”
馮四海一瞪眼:“什麼話?”
“哪裡不吉利了?”
黃宗榮:“師兄,我雖然華夏語學得也不太多,但我知道,那叫馬到功成。”
“你這馬倒工成,是幾個意思?”
“倒了還能成功嗎?”
馮四海:“啊?”
“不對嗎?”
“我專門找華夏語文學院的學生教我寫的啊!”
黃宗榮看了看門外那個青年:“師兄,你找的是華夏語專業的學生教你的,可不是華夏語文學院的學生。”
“那個人,他是棒國人,專業學華夏語的。”
馮四海愣了好一會兒,頓時臉一黑:“媽的,我說怎麼不對勁兒呢?”
“說話一直思密達思密達的!”
“我以為是口頭禅呢,靠,原來是個騙子!”